魏摇光最是厌恶两件事情:一是被人用别人的性命威胁自己,二是被人预言自己的行动。
很不巧,林相宜今天把这两点都做了。
果然是郑嘉闻手底下的人,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啊。
没有等到夏侯明来找她,而她现在也已经走出了珑翠坊,站在热闹又古老的宣平大街上,她开始考虑起接下来的行动。
林相宜的话……是郑嘉闻已经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吗?
钰时出事了吗?
还有,观行太子……
到底是何许人也?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会现身吗?在哪里现身?又会带来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呢?
啊!这可真是……烦躁呐!
魏摇光敲了敲自己的手背,颇是烦心地在一个街角拐弯了,她临时要决定去李游光那里坐坐,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还有,今天晚上也不用回去了,这里距离十八胡同不远,去看看季桃和钰时的情况,也许会有其他的发现,霁华虽然嘴上说不担心钰时,但是她现在作为两兄妹的主人……呃,暂时这样说吧……该死的!果然还是不习惯这种封建称呼啊!她于情于理都应该确认钰时的安全,回去转告给霁华,毕竟是在帮助自己做事。
季桃啊……这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莫名有些担心他。
啊啊啊!为什么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多担心了好几个人啊?为什么呢?莫非我真的就是个注定要操心的命吗?师父啊,我现在信了您的话了,我……还是继续操心吧,唉!
好久都没有这么多心理活动了啊!
摇光自嘲式的幽默成功地逗笑了自己,她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折扇的柄,左右晃荡着折扇,步伐很快很大地经过街巷,脸上时不时露出一点微笑,那是她在自嘲,有时她想起了好笑的事情便也会露出一个别人看不懂的笑容。
魏摇光其实是一个笑点非常低的人。
除去她平常应付别人时挂上的虚伪笑容以外,她其实有在真心地微笑,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总是笑对他人是一件很疲倦的事情,毕竟她可以从那个人身上自己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自娱自乐。所以,如果在与别人交谈时,她脸上的笑容总会变得难以捉摸,不好判断。
这样看来的话,似乎无意间塑造出了一个优势呢……
在漫无边际地想着事情的过程中,魏摇光逐渐走到了栖霞路,抬起头极目望去就能看见酒铺的招牌在风中飘着,旁边就是药铺的黑色匾额了。
“到了。”
魏摇光加快了脚步。
药铺里人不多,年少的学徒们正在有序地忙碌着,没有看见李游光,也没有看见夏侯明。
魏摇光迈步走进去随手抓来了一个学徒问他:“你们掌柜的人呢?”
那学徒似乎是认识魏摇光的,原先还在挣扎后来仔细看了一遍摇光才停止了挣扎,听见了摇光的询问他立刻就说出了李游光的去向。
“这位公子,先生在后堂,您可以直接推门进去。”
“嗯。”
魏摇光松开了攥住别人领口的手,错身就大步走向了药铺的后堂。
推开一扇门,“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堂里想起,于是这种声音便被放大了,让人无端觉得有些悬疑,魏摇光止住自己脑袋里疯狂窜出的各种恐怖小说,有些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后堂。
这里魏摇光不怎么来,她平时都是被李游光领进他用来给病人看诊的内堂,三言两语交换完情报就完事了,今天却被要求来后堂见面,莫非……又出事了?可别了吧?她脑阔疼!
带着疑惑,魏摇光戒备地走进了见不到人影的后堂。
“李游光?”
“夏侯明?”
开口喊了两人的名字,不过却没有收到回答。
“嗯?这什么情况?”
摇光站在葡萄藤下面打量着面前的屋门。
“李游光!你再不出来,我就劈了你的葡萄藤!”
“真是脾气暴躁!”
李游光打开了木门,站在门口嫌弃地怒视魏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