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复似乎没有想到一位当朝官员会如此年轻又会作此打扮,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是那个扳倒怀柔李家的人。不过这也怪不得他,李家倒了之后他就被算计进齐国大牢里了,东云与他断了联系他自然就错过了外面的消息,只记得傅惟仁的所作所为,只能说造化弄人。
欧阳复如今用非常认真地态度将魏摇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发觉此人竟是那样的女气!
于是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张口说道:“你就是那燕修撰,我听闻你最近在皇帝面前很是得宠,哼!倒是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敢当着我的面说出是你扳倒了怀柔李家,你是觉得我今日必败所以就肆无忌惮了吗?”
他是那样的不愉快,又觉得这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纤细的少年官员应当是好欺负的,说起话来便不客气了。
魏摇光一直言笑晏晏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笑如同面具长在了脸上,只不过眼神泄露了她心中的冷意。
“欧阳殿下您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六品小官,比那县城里的七品芝麻小官大不了不少,又有何底气当面让您不愉快呢?至于您说在下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在下何德何能才能够成为陛下跟前的红人呢?您怕是太抬举在下了。”
无论是什么她都一口否认,说话模棱两可,这种环境造就的圆滑一直都伴随在她左右,自从下了山之后。
不给欧阳复说话的时间,魏摇光紧接着继续开口说话,她还记得今天晚上到底是为了什么,总不能让话题继续扯远吧?
“欧阳殿下,在下如何您不必在意,倒是您手中的封疆符碎片和现在戴在您身上有关清霞门弟子玄清逸之死的嫌疑,需要您给一个解释,在下今日费心思潜进来的确是为了您手中的封疆符碎片,至于您的下落和玄清逸之死那是傅大人的事情,不过在下与傅大人同朝为官又恰好在一处,顺便帮一帮也是可以的,欧阳殿下您看?您该怎么向我齐国朝廷命官解释您的所作所为呢?”
魏摇光时刻不忘记拉上傅惟仁当做挡箭牌,在她心中傅惟仁比欧阳复还要令人难以相信,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利用傅惟仁,不讲情面,只算利益。
她恭敬谦卑、礼仪俱全地站在了姜十七和傅惟仁之间,傅惟仁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以肘相撑着自己,完全倚在了桌旁,他用一双美丽冰寒的凤眼斜睨着摇光,殷红的嘴角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听完了摇光的话之后反倒是咧嘴笑了一下说道:
“燕大人果然好口才,几句话就堵的欧阳殿下说不出话来,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早一点点你出来的,平白让我费了一番唇舌。”
魏摇光心中暗道一句:要不是你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面上却朝他微微一笑冠冕堂皇道:“傅大人您说笑了,下官只不过是就事论事算不得上有口才,反倒是您仅凭一封信就牵扯出了如此多的事情才是了不得,下官着实佩服!”
“哈哈哈!燕大人果然有趣。”
欧阳复觉得很生气。
他看着那年轻的小官对着傅惟仁言笑晏晏的模样心中着实不畅快,偏他此人又重心计,说话做事总是拐弯抹角,白白糟蹋了他母亲给予的好样貌。
“解释?”他冷笑一下说:“燕大人莫要信口雌黄!什么封疆符碎片?这只是本殿下的属下拿来孝敬我的东西罢了,你说它是国公府的东西就是了吗?还有玄清逸究竟是被杀死的,本殿下刚才已经说过了,燕大人可不要装作没有听见!”
指鹿为马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是没有如他这般低劣的。
摇光勾唇一笑,眼睛有光。
“欧阳殿下,在下刚才并没有说国公府这几个字,请问您是从和得知的呢?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