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天之前的奇怪早膳之后今早又无奈促成了一顿难以下咽的早餐。
刘意非常拘谨,魏摇光要妥善处理饭桌上的气氛,而傅惟仁则是眯着眼随意语出惊人,好比什么“同光府上的饭菜比我府上的要好吃很多,不如我以后经常来你府上吃饭吧”,以及“同光府上的景致也蛮好的,只不过缺了一点梅花树,不如我送你几棵腊梅树吧?”,再就是“同光给我定制金手镯的金铺是不是就是上次你给我送人的那家店铺呢?我以后也可以在那里定制东西吗?”
魏摇光:“……”
面上微笑不褪,心中早就有乌鸦拖着黑色的省略号死命嚎叫了。
啊啊啊啊啊!这个傅惟仁好烦啊!怎么这么多话?而且总是专挑雷区蹦迪。
不爽,非常不爽。
放下手中的碗筷,摇光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笑容满面地对傅惟仁说:“子言,食不言寝不语。”
“嗯?”
傅惟仁表示疑惑。
“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准备,还请子言能够放过在下的耳朵。”
“哦哈哈哈哈!”
这个家伙!
魏摇光暗自咬牙,不仅弯弯肠子多,性格还这么恶劣!
啊哈!此时此刻她是多么地思念温润如玉的君子啊,人家话少气度风雅啊!最重要的是,不气人呐!
内心里有很激烈的言辞但是魏摇光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她还是要维持人设的。
好在傅惟仁没打算多为难她,三人总算平安无事地结束了早膳,然后刘意便寻着空子麻溜地向魏摇光告辞。
“燕大人,小的一介草民待在您府上委实难受,这就先告退了,您吩咐的东西小的已经在抓紧时间打制了,您请放心。”
这小伙子说话真诚实。
摇光捂脸轻笑一声,然后垂下手冲刘意招招手,等他弯腰凑过来时悄悄吩咐他道:“制作好之后不要送这里了,你送去城东的栖霞路上叫做‘了凡去病’的药铺,把东西交给里面的坐堂大夫就好。”
“嗯嗯,小的知道了。”
“好,你回去吧,一路小心。”
魏摇光摆摆手目送刘意离开状元府。
转身打算去后院看看季桃有没有好好练功,不成想一转身就看见了傅惟仁,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戛然而止又马上切换成微笑的样子,张口就来:“哦!是大人呀,您怎么会在这里呢?”
摇光侧身探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然后眯眼笑着继续说:“长安不是带您去饮茶了吗?怎么会走到前边来呢?可是……寻在下有事?”
傅惟仁斜倚在衰败的紫藤萝花架上,他那一身惹目的红衣把周围都衬托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就像一张黑白画面中只他一人有鲜红的颜色一样,触目惊心的美丽,也有震撼人心的惊诧。
“同光又忘记了,该如何称呼我呢?”
“……呃,对不住!是在下的错。”
魏摇光哈哈一笑痛快认错,她笑着走近傅惟仁,吸了一下鼻子,满口馥郁花香,这是属于傅惟仁身上的味道,只这一瞬间摇光的面前就又出现了那副画面:寂寂宫廷沉沉月光,朱红色的衣摆拂过玉白色的雕花栏杆,台阶下的花瓣掉落得像是一片哭出来的湖泊,风过起波澜,风过残花还在远处,远去不能,独自枯萎成尘。
“哎……”
摇光轻叹一声,眨眨眼睛面前的画面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傅惟仁的脸庞,一线橙红,一脉同寒。
“同光在想些什么呢?”
听见声音之后摇光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她低了头沉默了一秒又立刻抬头摇摇头笑着回答说:“没有,在下没想什么,只是单单觉得子言生的很好看,不禁让在下想到了一个人。”
“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