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冬也沉下心,没被几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吵到,读的认真。
正这时候,学舍院门突然推开,麦冬对这声音敏感,立马抬头望去,就见是郎君回来。他赶忙丢了书,走上前去。这一见大惊,沈湛的衣服褶皱不堪,发丝也有些凌乱,袖子上竟然还沾看血迹。
“郎君,您这是出了何事?”麦冬也顾不得什么,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人。
沈湛笑着挥了挥手,“又不是断手断脚,要你扶个什么劲?去打点热水过来,将伤口处理一下。”
“郎君那儿伤着了?!”麦冬惊惧,焦急问道,见自家郎君已将裹在手心里的帕子解开来,就看见那手心血糊糊的一片。
骇的麦冬倒吸一口凉气,怒道:“该死该死,是谁将郎君伤的这般重?小六,小六,你帮我打一盆热水过来,我去取下药。”说着也顾不得了,立马进屋里翻箱倒柜。
他速度不慢,将药拿出来,小六那边也才端水过来。
他一边轻手轻脚的处理伤口,一边道:“郎君这伤瞧着像是被绳子勒出来的,怎么勒的这般深?瞧瞧着里肉都翻出来,该多疼。郎君且忍忍,就怕那绳子不干净,留了脏东西在伤口里,必要洗干净才行。”
“你弄就是了,不必顾忌我。”沈湛眉头都没皱一下,淡定道。
“郎君放心,我跟着夫人也学了一点皮毛,这种处理伤口的事也做过。”麦冬解释了一句,又道:“郎君这双手多贵重,竟齐齐被伤,这让夫人知道得多伤心,要责怪小的没有照顾好郎君了。”
“夫人又不是不讲理之人,不会怪你的。”沈湛见少年人苦着脸,笑道。
麦冬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道,但还是耐着性子,忍着将自家郎君的伤口处理干净,又仔仔细细的撒上药粉,用干净细软的棉布裹上打个结。
“还是夫人考虑周全,知晓郎君书院有骑射课,就怕郎君碰着摔着提前准备了药膏药粉。”麦冬包扎好伤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但小的宁愿这些东西都白准备,也不想看到郎君受伤。”
“好了,我瞧着你和妹妹半夏的性子应该调过来,你一个大小子,竟然这么会念叨。”沈湛笑话他。
“郎君且省省吧,明日就放旬假了,看您怎么跟夫人交代?”麦冬不为所动,反将一军。
沈湛失语片刻,难得有几分头疼,确实没法子交代啊!
“行了,夫人那边我会说清楚,你且拿上五十两银子,跟管事那边将风羽买下,你跟管事说他会明白。余下的银子你拿着帮我暗中查一下谢家,银钱不够就找我拿,只一点务必查清楚,且不能打草惊蛇。”
“是,郎君。”涉及到正事,麦冬神色认真起来。
他并不询问清楚,主子不说他就不会问,认真将活干漂亮就行,这都是从前跟在管事父亲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