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边闲谈一边往花庄里面走去,宴请的庭院有很大的空地,四面摆上了案桌垫席,案上另摆着瓜果点心和菊花酒。
三家书院各有各的位置,按去年的排名算,江州书院居左,云松书院居右,学涯书院就只能安排在下首。
正上方则是三家书院的院长和夫子的位置,正中间是冯知州及属官。
坐首上的人物自然都要姗姗来迟,沈湛几人与江氏兄弟分开,各自入座自己的位置。若按辈分来算,沈湛是这十名江州书院学生里最小的,其他的诸位都是他学长,不过谁让沈湛自手伤好了之后,不仅文采不减半分,一手楷书写的圆润周正,正是科举考试考官最喜欢的那一款
转眼间叶渊也被压了一头,沈湛成了江州书院名副其实的第一名,这人一但成为旁人只能仰望的地位,有些不必要的嫉妒都生不起来,只有钦佩和羡慕的份。
加上江州书院的风云人物“栖云三客”也与他交好,旁人就更没有指摘的位置,所以说今日前来能代表江州书院的其余六位对沈湛都很客气,纷纷打过招呼,让他同苏黎三人坐在前排,他右手边也是同为甲上的一位学长。
“那位便是陆乘风。”苏黎指了指下方左术第二的位置,介绍道,又看了眼正中间尚还空着的位置,轻笑一声,“今日陆乘风怕是没有赏菊作诗的心情喽,你看那正中,往年都是陆乘风坐那儿,今年怕是他们院长的意思,让位咯。”
“听起来这学涯书院颇有些势利。”沈湛道。
“你猜的不错,江州这三家书院,咱们书院不必说,院长治学风气最是严谨,出师后,或入朝为官或闲云野鹤或经商种田,都大有人在。云松书院风气闲逸淡然,多有考中功名后直接当夫子,行教书育人之事。而在学涯书院读书的,多是一些大家庶子,或是商贾之子,风气怎么样且不说,不过若说入朝为官的,他们最多。”
“只是如此教导,为官一方,对百姓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沈湛淡淡道。
“谁说不是呢。”苏黎附和道。
“来了。”苏黎用眼神示意了在对面正中间坐的一人,“这大概就是那位的乔大才子。”苏黎嘴上说着才子,只是语气带着点讽意,沈湛不同意的看他,“不论他是否名副其实,咱们都不能落个无礼轻慢的名声,这与书院名声无益。”
苏黎一怔,收了收心绪,他也不是笨人,沈湛一提点就明白过来,“黎大意失礼了。”复又看了一眼江氏兄弟。
沈湛喝了一杯淡酒,见他的样子,笑了笑道:“反应过来了。”
“怎么了?”坐在正中间的叶渊见苏黎脸色不太好,连忙出声问道。
沈湛一笑,“被人摆了一道,正不高兴呢。”
“怎么说?”叶渊笑着拍了拍苏黎的肩膀,递了一杯菊花酒过去,兴致勃勃的问向沈湛。
“你细想江氏兄弟谈及乔子书时说了什么?”
“有些傲气。”叶渊想了想道。
“那你们未见乔墨,但对他的印象如何?”沈湛又问。
“才气不知,却有傲气...”叶渊说着也觉察不妥,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江氏兄弟,那边江弘文注意到叶渊看他,举了举手中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