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对付她。但嫡姐你会帮我吧。”
沈宛新笑道,“冬儿妹妹,你来说说我为什么要去对付姜氏呢?我只是一个跟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的身份,虽说我是嫡女,但我可是刚从乡下回来的。”
“嫡姐,我相信你,如果你要帮我,你一定有办法的。”冬儿往前跨了一步,神情激动的对宛新说道。“我知道你,事不关己的态度,明日嫡姐你替我去见一见我娘,我想她会告诉你一些话后,让你一定会帮我的。”
“哦?你这么笃定?”
沈冬儿点了点头,如今吴氏已经是沈府的罪人,而沈冬儿庶女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去看吴氏的,沈宛新就不同了,她是沈家的嫡女,在沈家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人阻拦。
“好,明日我便去柴房,去跟三姨娘见上一面。冬儿妹妹,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过去?要知道明日一别,可能就是……”沈宛新没有把话说完,明天白天吴氏便要离开沈府,被下放到远离京城的荒野之处。这一走,便今生不会在回来,可以说今日前厅沈冬儿和吴氏是最后一面相见。
沈冬儿听到后,欲言又止,几次反复之后,眼中含着泪花微笑着说道,“谢谢嫡姐,我没有什么要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让她自己保重,我会替她报仇的。”
沈宛新点了点头,窗外的微风从窗口吹进来,在闷热的夏日有一阵沁人心扉的凉风,让今日紧张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沈冬儿离开后,沈宛新没有在继续看书,她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油灯发呆,回忆方才沈冬儿的话,不知道吴氏会跟自己说什么,可以让冬儿那么笃定自己会帮助她。沈宛新猜不到,她此刻发觉沈冬儿的成长居然这么迅速,短短一日之内,从一个懵懂不知事的少女,变成了现在会讨价还价,懂得谈判,知道说话尺度的人。沈宛新不知道是应该替冬儿欣慰还是悲哀。
宛新自打重生以来,睡眠一直不好,她会在梦中回忆起前世的种种过往,有严谨非的毒辣绝情,有沈如菲的算计谋害,有自己大哥惨死的画面……
今日又不例外,她在梦里看到了大哥的女儿,那个天真活泼的孩子……沈宛新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便知道自己夜里又真的哭了出来,说来也奇怪,她在真实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了眼泪,而梦里的她依然那么容易动情。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沈宛新来到冬儿的房间,她知道昨夜这个少女定是一夜未睡,推门进去,便看到坐在书桌边发呆的沈冬儿。沈冬儿对于宛新的到来毫无发觉,依然双眼无神的看着某一处,宛新走进冬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冬儿这才有了反应,“嫡姐,你起的好早……”
沈宛新看了看冬儿身后的床榻,上面的被褥依然平整,可见一夜都没有人在上面入眠。沈宛新不懂声色的说道,“我要去柴房看看你娘,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她,或者还有什么话要说,我都可以帮你带去。如果……”宛新停顿了下,抬眼看了眼冬儿的表情继续说道,“如你很想去见你娘最后一面,也不是不能想办法的……”
沈冬儿努力的从嘴角扯出一抹笑,可无论她怎么用力,这个笑容看起来都会令人更加心酸,“嫡姐,我想不用了,见与不见有什么用呢?我想娘最想见得应该是大哥,而不是我,你也说了我跟娘此生不会再见,多一次短短的相见机会,也没有什么意义。谢谢嫡姐……”
见沈冬儿话已至此,沈宛新便不在说些什么,只好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去柴房,顺便打听下,三姨娘何时启程。”
沈冬儿木讷的点了点头,空洞的眼中再次留下潺潺的眼泪。虽然吴氏带她一向刻薄,但怎么说这也是她的血肉至亲,就这么的见不到了。
沈宛新刚要出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顿了下身子,扭头说道,“昨日,我在前厅指出在你娘的厨房里看到毒草,你可否记恨我?”
听到宛新的问话,沈冬儿抬起头看着她,美丽的双眸没有一丝的身身材,她摇摇头,“嫡姐,我怎么会怪你,你只是把自己看到的事实说出来。我娘有今天的下场与你无关,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还有那教唆她的人才是万恶之极!如果嫡姐你不说的话,那今天受到折磨的人就是你了。况且,我知道嫡姐你没有做过,我娘,她……怎么也是做了这件事的。”
宛新听完冬儿的述说,点了点头,看来她真的没有看错这个妹妹,如此辨明是非的人,她没有想到在沈家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嫡姐……你能否带些点心过去?我想她从昨晚到现在应该都没有吃过东西。”
宛新点点头,当下便吩咐明月做点小吃,准备一壶烧酒。
沈宛新来到柴房,让她没想到的是,只有一个家丁看门,一个即将离开沈府的罪妇,已经不用浪费人力看管了。留下的一个人也是为了防止吴氏逃跑之备。
家丁看到来者是沈宛新,恭维的请了请安,沈宛新看了看挂着铁锁的大门,“把门打开,我要进去……”
“这……”家丁略有为难,沈老爷没有吩咐说沈宛新不得来看望吴氏,“大小姐,再过两个时辰,吴氏就要被押送走了,你现在进去看什么,她现在就像个疯妇一样,小的怕她误伤了大小姐。”
沈宛新凤眼一瞪,笑中带到的看着家丁,“看来,我这个沈家嫡小姐的地位简直一文不值,你是不是真的觉得夫人已经能够一手遮天了?”
家丁被沈宛新盯得后脊梁直发毛,他只是来沈府当家丁,挣点银子而已,“没有的事,既然大小姐想进去,那自然可以进去。”随即便打开了柴房的大门,“大小姐,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尽管大喊,小的在门外候着。”
沈宛新应了一声,跨步走进柴房,多年没有见光的柴房一进去就有一股浓郁发霉的味道,熏的沈宛新用袖子捂住鼻子。昏暗的柴房里面,错乱不堪的摆放着杂物,里面的光线很暗,过了一会,宛新才依稀看清,在木柴堆的旁边坐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