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新决定明日便要去会一会严谨非,按照她对严谨非的了解,他会在此地停留三日,也就是明日还会停留一日才会离去,明日宛新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去见一见自己那个曾经的夫君,那个人面兽心的刽子手!
第二日一早,薛兰凤和沈强还尚未起来的时候,宛新就独自一人出了将军府,来到西凉城最大的一间客栈,无巧不成书,这家客栈居然也叫云来客栈。
店小二见宛新,连忙迎了出来,因为时间太早,店小二有点摸不清宛新的来意,试探的问道,“这位客官,你这是住店?”
宛新摇摇头,对店小二绽开了一个足以令人窒息的笑容。果不其然店小二这辈子还没长的这么美的女子对他笑,店小二瞬间有点失魂落魄。
“小哥,你这里可有位客官叫严谨非,大概这么高,人瘦瘦的,是个镖师,我是他的……”沈宛新顿了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介绍自己,“是他的远方亲戚,知道他来到西凉城,特地过来看望他的。”
平常这样的情况,店小二是不会泄露客人的姓名但是见到沈宛新这么美若天仙的妙人,就有点犹豫,一边是职业操守不应该告诉她,一边是不忍心拒绝一个美女。宛新看到小二踌躇的样子,马上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子,交到店小二的手中。
店小二颠了颠手中的银两,所有的顾虑都不复存在,“这位客官,我们这的确有位严公子,不过他今日还没有门,可能还没起,不知小姐是在这里等,还是小的到上面给你叫一声?”
宛新见严谨非果然在此,便放下心来,柔声说道,“不麻烦小哥,让他多睡一会,我在一楼等他就行。”
小二见宛新这么体贴,心中更对他们二人的关系表示怀疑,颇有深意的看了宛新一眼。便带她到一楼的散客区入座,并且沏上了一壶清香好茶。
此时客栈还没有客人上门,整个大厅,只有宛新一个人坐在里面。其他的伙计都在为了今日迎客,忙碌的打扫卫生。宛新不急不慌的喝着茶等待严谨非的出现,时间过得很快,客栈的客人陆陆续续的进来,有退房的,有住房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因为宛新独自一人坐在客栈中,引得客人频频回头,且窃窃私语议论她是谁,但宛新宛如坐在桃源之外,周遭的环境对她没有一丝的打扰,她就那么不染尘世的坐在那里,就像池塘中的一株莲花,圣洁而高雅。
直到店小二都有点忍不住了,想要去叫严谨非下楼,让一个大美女在这里苦等,简直不是君子所为。店小二的心里对严谨非有一些嗤之以鼻,自己都懂得道理,此人怎么会不明白。
就在店小二决定上楼去唤严谨非下楼的时候,严谨非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小二看到他马上迎了上去,“严公子,你可下来了,有位姑娘等了你许久了。”
“哦?是何人?”严谨非心中颇为奇怪,莫不说他来西凉是极为秘密的,本来已经退出镖师队伍的他,为了此次任务,特地忤逆严老爷,说要最后一次押镖,才得以出门,而且原本的目的地也不是西凉。就算有人知道,他第一次来到西凉城,他在此地绝无任何朋友一说。
“说是你的亲戚,可是为绝美的佳人。”店小二遮住嘴巴跟严谨非神秘兮兮的说道,说完伸手往宛新的方向指了一下。
严谨非顺着小二的指向看着坐在一楼的白衣女子,只见一个瘦弱的身躯独自一人坐在桌前,一袭漆黑长发就那么散散落落的披在身后,头上简单的梳了一个发髻,用一支木簪插住,便再无其他的装饰。严谨非微簇双眉,他对这个背影感觉到熟悉而又陌生,带着疑问,他走下楼梯,来到沈宛新的身后。
“这位姑娘,在下严谨非,不知我们是否认识?”严谨非试探的说道,并且已经把拇指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常年行走江湖的警惕性,令他时刻都马虎不得,就算表面是个弱女子,谁知道是不是武林高手。
沈宛新听到了严谨非的声音,起身之后缓缓的转过身,对严谨非微微一笑,“严公子好久不见。”
严谨非看到沈宛新不由的一愣,他记得这个人是谁,是沈家的嫡女,是沈如菲的嫡姐,怎么她会在此地出现?还会找到他的住所?严谨非狐疑的看着宛新,他发现眼前的少女虽然对他微笑着,但是笑容中带有一丝冷意,冷到双眸,以至从瞳孔中射出的视线都是冰冷的。严谨非瞬间觉得自己的周遭冷了几度,马上缓过神,说道,“原来是你,你怎会在此处?如果你要是找你的妹妹,那不巧,她并没有跟我一同出来。”
沈宛新摇摇头,“我不找她,我找你,严公子。请坐。”
严谨非看了看宛新,见她歪着脑袋指着另外一个空座位,严谨非略有迟疑,宛新笑道,“怎么,怕我不成?”
严谨非被宛新一激,也潇洒的笑道,“怎么会,佳人相邀,严某求之不得,怎会害怕?”说完便在宛新对面的空位入座。
宛新定睛看着严谨非的笑容,曾几何时,她深深的为这个笑容痴迷,每天都想让严谨非对她多笑笑,可严谨非见到她总是板着脸,从来不对她露出一丝的微笑。如今却,宛新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严谨非发现宛新诡异的表情,问道,“是我的的着装有何不妥,令沈小姐感到不适?”
宛新拜拜手,“怎么会,严公子多虑了。”
待严谨非入座之后,宛新给他沏上了一杯热茶,在宛新倒茶的时候,严谨非的心中对此情此景突然感觉很眼熟,宛新给他倒茶的动作那么顺畅自然,仿佛他每天都喝着宛新倒的茶。
“严公子?严公子?”
严谨非听到宛新的呼唤,这才从发愣中清醒过来,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杯茶就胡思乱想,马上不好意思的拜拜手,“最近有点劳累,让沈小姐见笑。”
宛新听罢,心中冷意渐起,劳累,是杀人杀累了吧。但嘴上说着,“原来是这样,从京城到西凉路途可不近,严公子要保重身体。”
“既然路途这么遥远,不知沈小姐怎会在此出现?”严谨非警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