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官员低头不语的之时,堂上响起了一个冷漠的男声,“公主的建议,不过是小女孩口无遮拦的想法。想必陛下不会当真。”
荣乐听见有人当众驳了她的面子刚要发怒,扭头一看出声之人竟然是柳凡辰,马上敛了方才不愉悦的神情,但面色仍然发黑。自己心仪的郎君怎能在大庭广众让她如此下不来台?
柳凡辰起身行礼说道,“陛下乃是体恤良才之人,怎会听从玩闹的意见?”
北梁帝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柳凡辰的一丝,笑道,“柳爱卿所言不错,荣乐乃是小孩子,她的话众卿莫要当真。不过柳爱卿你说,朕应该赏赐沈家姑娘什么名号?”
北梁帝把这个难题丢给了柳凡辰,自古以来,从未有外姓未婚女子受到封号。如今北梁帝也有点为难,不给宛新名号吧显得自己很小气,既然已经答应了沈强,反而又做不到。简直是有损帝王之面。可如果要是给名号,从太祖开始便没有这个说法,一是时间北梁帝也不知道应当赏赐一个什么名号才为妥当。
柳凡辰早就料到北梁帝会把这个难题抛给他,他打开折扇,轻轻在胸前扇了扇,随即合上了折扇。一手持扇,单手把玩着,“微臣有一建议,还望陛下定夺。”
“有何建议,尽管讲来。”北梁帝兴致勃勃的令柳凡辰继续说下去。
“微臣以为可以封沈家姑娘为郡君。”柳凡辰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朝天空作了作揖,“虽说命妇一般是官员的母、妻所得,但沈家姑娘乃是沈将军的妹妹,随不如妻、母之亲近,但也是将军的至亲之人。因此微臣愚见,可以封沈家姑娘为郡君之名。”
北梁帝一听心中大悦,原来这个事情如此简单,虽然自古以来没有这个先例。但是这么做也不是不可,郡君不过是四品命妇,既可以让沈强满意,又可以皆大欢喜。“好!朕就依柳爱卿说的办。朕宣布封沈宛新为西凉郡君,等级三品,享三品诰命夫人之待遇。沈宛新还不领旨谢恩?”
宛新此时已经呆若木鸡,这么一会自己已经成为了三品的郡君,也就是自己从此不在是一个平民,而是有了等级。宛新心中大喜,马上跪下叩谢皇上,沈强也随之下跪谢恩。如此一个小的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倒是荣乐心中非常的不满,如果宛新已经不是一个平头百姓。那岂不是与柳凡辰的距离拉近了?
不,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就在荣乐闷闷不乐的时候,宫女们渐渐地把饭菜端了上来。荣乐从自己眼前的白玉酒壶中斟满了一杯酒,来到了宛新面前,笑盈盈说道,“宛新,本宫来恭贺你成为三品郡君。”
“谢公主殿下。”宛新顺从的说道。
“本宫这就敬你一杯酒,来,你快喝了。”说罢荣乐把手中的酒杯端到宛新面前,柳眉一挑,等着宛新把酒饮下肚。
宛新看到荣乐的表情便知道这杯酒定是大有文章,方才还看她那么不顺眼的公主,怎么会突然好心敬酒给她?可公主的敬酒若是不喝,自己就难免一逃蔑视皇室的罪名。就在宛新进退两难之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开口道:“荣乐公主,这杯酒既然西凉郡君不饮,那在下饮了便是。”
就在荣乐还没来得反应的时候,此人便一手夺过荣乐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荣乐当时便气急,“你是谁,竟然敢抢本宫的酒?”
宛新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来人,原来此人竟然是秦书丹。是他帮着宛新解决了这个难题,饮下了那杯有问题的白酒。宛新当下有些焦急,“秦大夫,你怎么?”
秦书丹笑着对宛新点点头,“你不能饮酒,所以在下代劳。”
荣乐并不知秦书丹如今对北梁帝的重要性,娇蛮公主的性子马上发作。只见她,从腰间竟然取出一屋,散落在地,竟然是一个宛如蛇信的长鞭。
宛新没想到荣乐居然会随身带有凶器,而秦书丹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能吃的消荣乐的鞭子。
“好,既然你有心帮助她,那就来尝尝本宫鞭子的味道如何。”荣乐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好不容易策划的计谋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破坏。她怎么能咽下这一口气?
宛新心中已经开始焦急,四处寻找帮手,此时她不光对荣乐手中的鞭子担忧,更加忧心的是秦书丹方才饮下的那杯酒,宛新并不知这杯酒究竟里面有什么东西,是不是下了毒,还是只是一些泻药而已。若是秦书丹有了好歹,那她该怎么跟北梁帝交代?
荣乐此时已经抖散了手中的鞭子,鞭身已经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下一秒便要抽打到秦书丹身上之时。此时的秦书丹已经闭上了双眼等待身上传来的剧痛。他早已发现荣乐对酒杯所做的小动作,随即已经服用了日常的解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公主,居然公然施暴。若是别人他大可还手,或者叱骂,可眼前之人是北梁帝最为宠爱的女儿。通过方才的对话,秦书丹心中早已知道,荣乐在北梁帝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秦书丹已经默默的闭上了眼睛,等待鞭子的到来,谁知道过了一会,身上并没有应有的疼痛。秦书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荣乐的鞭尾已经牢牢地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荣乐看着此人,敢怒不敢言。而夺取了荣乐鞭子之人一动不动的与荣乐对视,其表情温润如玉,令人看不透他此时的情绪。
宛新看了看荣乐,有看了看半路杀出的男子。宛新观察了片刻,已经基本可以断定此人的身份。只见陌生男子,懒洋洋的开口道,“荣乐,你怎么又在胡闹?”
今日接连受挫的荣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用力想要拽回自己的鞭子,可鞭子居然纹丝未动的在陌生男子手中。荣乐顿时红了眼圈,撒开了手中的鞭子,捂着眼睛跑了出去。
陌生男子看着荣乐跑走的方向,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好荣乐的鞭子,转头对宛新和秦书丹颇为歉意的说道,“让二位受惊了……”
宛新对陌生男子行了礼,“还要感谢四皇子出手相助。”
“你认识我?”被叫出名号的四皇子甚为诧异,他已经有数年未曾回到京城,按说这里不可能有人认识他,这场宴会也是他回到京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朝中只有一些元老大臣认得他,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
宛新仿佛读懂了四皇子心中所想,莞尔一笑,“能令荣乐无以言对,不敢反抗的除去几位皇子还能有何人?北梁如今只有四个皇子,不巧的是其中三个民女都曾见过,只有四皇子从未的庐山真面目从未看到过。由此推断,除去四皇子不会再是他人。”
四皇子见宛新竟然有一个七窍玲珑心,爽朗的笑道,“原来是本宫早已暴露了身份,倒是荣乐一直任性,谁知道越大越没有个分寸,如果让二位受到惊吓,本宫给二位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