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新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今天她身边并没有带任何人,这么多天都没有遇到不想见到的人,没想到今日疏忽大意,竟然就遇见了自己的死对头。微微一笑后退一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荣乐看着行礼的宛新没有让她起来,反而又向宛新走了一步,“记住你的身份,本宫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你就是那低贱到泥土中的贱民。”
“若公主无事,民女就告退了。”宛新不愿意与荣乐多带上一刻,便要侧身离开。
荣乐见宛新要走,便横跨了一步,拦住了宛新的脚步。宛新再一次往另外一边跨一步,荣乐再一次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宛新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公主,你这是做什么?”
荣乐蔑视的笑道,“本宫不愿意让你走,你有什么办法?”
宛新后退一步,“公主拦住民女可有什么事情?民女一会还要去皇后娘娘那里……”
“你不要拿皇后来压我,我知道你刚从她哪里出来。没看住来,你倒是真的会巴结皇后,今日我就是不让你回去,我看你能奈我何?”荣乐露出一副无赖的样子,“沈宛新,你要知道这里是哪里,这里谁说了算,就算你已经被皇上赐婚,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成为五王妃!”
宛新看到荣乐的表情,心知不好,只见荣乐惊呼一声便倒在地上,还捡起了一块石头,磕了自己脑袋一下。但是她不敢对自己下狠手,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额头有点泛红,已经令她面目狰狞。
宛新一言不发的看着荣乐的表演,已经明白了她要开始唱哪一出,看来这后宫跟内宅如出一辙,不过都是女人之间的伎俩罢了。荣乐这般手段还真的与柳氏差了几个段位。
“来人啊,来人啊……”荣乐倒在地上不住的呼喊,这时不远处已经响起了禁卫军的脚步声。
宛新蹲下身子,靠近荣乐看了看她,随即捡起荣乐方才砸像自己的那块石头。幽幽的瞟了她一眼,荣乐被宛新的眼神吓得太突然一个颤栗,“你要耍什么诡计?”
宛新冷冽的笑道,“以及之道还治彼身。”话音刚落便用石头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额头,瞬间血如泉涌般,“公主,如果做戏一定要付出一些代价,看起来才真。”
宛新把手伸向了荣乐,荣乐闪躲不及,惊慌的问道,“你要干嘛。我告诉你禁卫军马上就要来了,你以为你的头破了点,就没事了?”
宛新拔下了荣乐头上的一根银簪,慢慢的插向自己刚结痂的肩膀处,瞬间伤口崩裂开来,血如泉涌般殷红了她的衣衫。随后把簪子丢在了荣乐的裙边,因为簪子上面带有血迹,瞬间荣乐的裙摆也沾染了宛新的鲜血。
荣乐哪里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场面,她已经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呼喊人?“你……你……”荣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宛新抬眼看到即将闻声而来的禁卫军,轻声的呼喊,其声音的大小正好可以让禁卫军一字不漏的听到,“公主,我知道你心系五皇子,可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下如此狠手?”
就在禁卫军已经靠近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宛新眼睛一闭昏倒在地。荣乐此时已经呆若木鸡,看着禁卫军手忙脚乱的把宛新抱起,禁卫军的头领看了一眼荣乐,并没有说话,反而让其他人捡起了荣乐裙边的簪子以及石块,并且让人尽快通知秦太医。
荣乐此时才缓过神,惊呼道,“不管我的事,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你们信不信我?”
禁卫军首领是个年轻的人,正是曾经沈强的手下,名叫段元杰,与沈宛新也有过一面之缘。“公主这话不用跟属下说,属下要送郡君去疗伤。公主请自便。”
“我也受伤了!”荣乐瘫坐在地上呼喊。
段元杰停下了脚步,“属下马上通知太医来为公主诊治,你,护送公主回宫。”
荣乐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样,明明按照母妃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待她受伤之后,引来禁卫军,便会看到沈宛新伤害了她,她便可以说是宛新没有礼数。俩人说了几句便出手伤了她,如此没有礼数教养的人怎么能成为皇家的媳妇?最重视面子的北梁帝,定会重新考虑这件事,到时候再让自己的伤口发个炎,惩治宛新更是易如反掌。而她万万没有想到,宛新对自己下手竟然如此之恨,一个对自己都可以下狠手的人,对其他人岂不是更……
荣乐周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拔腿便往曹贵妃的寝宫跑去。护送她的侍卫,被荣乐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想到段元杰交给自己的任务,值得在后面追赶荣乐的脚步。
秦书丹很快的来到了荣乐的屋中,看到她的伤口,不由得皱了眉头,扭身问道,“怎么会这样?”
此时明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锦里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小姐不过是去皇后那里念佛,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荣乐公主……”
“你们为什么没有人陪她?”秦书丹开始为宛新止血,看到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迸发血液,这下子一定会留一个疤。
“我……小姐说不用我们去,正好我要教明月宫规,所以……”灵溪也没有想到,只有今日没有陪宛新出行,就会有此意外,难不成荣乐公主每日都在盯着宛新的一举一动?
“这是怎么回事?宛新,宛新……”柳凡辰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他身上还穿着朝服,看来是从朝上直接来到这里。
“五皇子,属下看到郡君的时候,她已经倒在地上,身边是荣乐公主,还有此物。”段元杰双手把簪子和石头递给柳凡辰。
柳凡辰接过这两样物品,狠狠的攥在手心,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宛新,他简直心如刀割。原本让她留在宫中便是让她好生修养,谁知道竟然会受到攻击。
荣乐公主!柳凡辰的双眸眯了起来,没有人看得清他的眼神,但是周身散发的愤怒,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