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帮着宋十七紧了紧身上裹着的『毛』毯,未央温柔的问道。
“不冷!”宋十七缩在轮椅里,仰起头灿烂的笑着,努力不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太憔悴。
未央宠溺的看看她,又扫视了一圈房间里,嗯,大概没再落下什么吧。她想着,出于一个保姆长年以来的职业习惯,不太放心的问道:“十七,你还有什么东西要带吗?”
“没有了,什么都不需要!”宋十七摇摇头,看着未央的脸,发自内心的开心笑着。她很喜欢未央姐叫自己十七,而且,自己也确实不需要再带些什么——有你在身边,不就足够了吗?
对感情之事不怎么擅长的未央怎么会懂这个,丝毫不知道宋十七的肚子里装着怎样一腔满满而甜蜜的情话,她推着小小的轮椅,打开房间,却惊讶的发现,屋外有人等着自己。
“小姐,未央妹子,”乌玛笑着,对二人点头致意,扎的高高的双马尾随风飘动。“你俩这是要出去?”
“嗯。”未央报以违心的笑,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有些心虚的辩解道:“小姐说屋子里待着闷了,我也想着,出来透透气或许对病情有帮助,就打算推着小姐出来转转。”
“有道理。”乌玛点点头,却没有让开,依旧挡在门口,转移话题道:“对了,昨晚又来了两个大夫,怎么样?”
“能怎么样!”宋十七冷笑着,阴阳怪气的道:“还不是那样?望闻问切了半天,就差上手『摸』骨了,到头来还是支支吾吾的,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乌玛笑着,顺着宋十七的话茬道:“小姐息怒,此等庸医,属下自会做些安排,以免他们再次误人!”
颇有名望,德艺双馨的两个老大夫,仅仅因为没能诊断出宋十七的病症,就这样被几个四合院里的女人,草率的决定了余生的命运。
未央没心思和这种马勾心斗角,推着轮椅,作势要离开,同时道:“乌玛,先不和你寒暄了,趁着太阳正好,我抓紧带小姐出去晒晒。”
乌玛一脸的和颜悦『色』,却丝毫没有挪开脚步的意思,慢吞吞的说着:”抱歉了小姐,您最好还是在屋里休息吧。“
“嗯?”宋十七挑了挑眉头,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仍然不失威严的愠怒,“乌玛姐,你什么意思?是不让我出这个房间咯?”
“小姐,这不是属下的意思。”乌玛歉意的低下头:“是大人的意思。”
三人沉默起来、
静静的对视一阵儿,未央皱着眉,不悦的道:“你的意思是,我给大人三番五次打电话打不通,他却暗地里下给你命令,不许小姐离开房间?”
乌玛耸耸肩:“总得来说——没错,就是这样。”
宋十七眯起眼睛,对于内心早已有了的猜测愈加肯定。
未央则没想那么多,丝毫不退步的和乌玛对视着:“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带小姐出去呢?”
没有答话,乌玛撇撇嘴,似不屑,似不信,眼睛瞥向一旁。
顺着她的目光,宋十七和未央齐齐的看过去。
“唔!”尘珑站在走廊里,兴致盎然的玩着一个小皮球,高高的抛起再接住,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
未央咬紧了牙关,拳头紧紧攥着,怒火涌上心头。
“有点儿冷呢,未央姐!”宋十七拍着未央的手,俏皮的眨眨眼:“咱们还是回去吧!”
深吸一口气,未央低下头,应声道:“是,小姐。”
二人又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乌玛依旧站在门外,对着一旁专心致志的尘珑点了点头,却也不在意她有没有看到。
抱歉了,你们,绝不可能出去。
……
“主公,前面有发现!”阿琴幽幽的说道,大半夜的漆黑密林里,空灵的嗓音让宋九月有点儿心里有点发『毛』。“两句妖尸,具体身份不明,但现场仍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宋九月点点头:“带我过去。”
进到这枯木林已经有一会儿功夫了,但迄今为之,宋九月还没见到任何活物——除了刚才半死不活的锦『毛』鼠,连个完整的鬼影都没有。
在阿琴的带领下,宋九月很快见到她所说的尸体。借着手电筒的光,宋九月看着令人一言难尽的尸体,皱起了眉头:那是一具巨大的野兽尸体,与其说是犬妖,体积却比自己家的云吞还要打上一圈。而宋九月之所以笃定的认为这是一具犬妖的尸体,是因为青『色』的『毛』绒绒身躯边上,躺着一颗巨大的青『毛』狗头,一双眼睛翻着白『色』,血盆大口咧开,长长的猩红舌头和尖牙利齿一览无遗。
用脚踢了踢尸体的腹部,宋九月低下头,敏锐的察觉到脚感有些不对劲。他俯下身子检查起来——果然,犬妖的腹部早已被剖开,留下一道大得惊人的创口,创口的血迹也早已干涸。宋九月皱起眉头,把手伸进创口里,闭着眼『摸』索起来。手之所及,只有一塌糊涂的脏器和血块,没有什么硬硬的东西,也没有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