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华,你知道——河洛神教吗?”想了想,宋美人终究做不到直抒胸臆。
“知道啊,一群邪教徒嘛!”王建华对其嗤之以鼻:“一群神棍,一天到晚不知琢磨些什么丧心病狂的邪门歪道,动不动就祭河神——那么喜欢河神,怎么不自己下水陪他啊?西门豹当年还是太心慈手软!”
宋美人点了点头,却没有在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茬。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又传遍四肢百骸。他有点儿恨自己,恨自己的冷酷绝情。但又谈不上后悔,如果事情再来一遍,宋美人知道自己还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他看着王建华的背影,只感觉玉琀的温度,滚烫的灼心。
耳边又响起那个面具人的话语:
“凤血?当然可以让给宋先生,但代价是——我要王建华的,一整张人皮!”
……
“叶贤侄啊,不知这神州大地,如今是哪朝哪代啊?”莫自牢被宋九月拎在手里,好奇的问着。他在棺材里装了不知多少年,等到真的重见天日这一刻,心里却又说不出的兴奋和胆怯。
“大概有……不到三千年吧!”宋九月估计了一下,笼统的计算了一下时间。他没有问莫自牢具体的死亡世界——那可太不礼貌了。
莫自牢满脸震惊:“竟已如此之久?唉!后世的盗墓者们,比我想象的还不中用啊!”
宋九月耸耸肩,没有接茬。一行人钻出了坟墓,重新回到了枯木林。天已经亮了,天边翻滚着鱼肚白。宋九月深吸一口气,林子里的空气虽然谈不上沁人心脾,但相比墓『穴』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腐朽气味,还是清新的多。
“真乃沧海桑田耳!”莫自牢看着身边的枯木林,喟然长叹:“犹记余定『穴』之时,此地尚未平地。多年不见,此间树木,竟已亭亭如盖矣!”
等你见到黄土高原,不得惊讶的昏过去?宋九月腹诽着,没说什么。相比给莫自牢科普,眼下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题——自己出来以后,仍然不知道自己的车停在哪个方向啊!
桃夭夭看出了宋九月的痛,抱着黄鼠狼,善解人意的建议道:“九月,要不咱们……随便走走?”
“善!”宋九月欣然应允。想想也是,自己只要出了树林,哪怕绕林子走一圈,总能找到车的。如果自己的破面包车没被交警拖走的话。(毕竟那破车从16年起就没再检车)
“啊!这天!啊!这树!啊!这山——”莫自牢宛如开眼看世界的孩子,看到什么都欣喜不已,忍不住发表一波感慨。
“那不是山,就是个高一点儿小土坡!”宋九月忍不住吐槽道。一样是叽叽喳喳喋喋不休,我家夭夭刚来那时候,可比你可爱多了。由此可见,外貌还是相当重要的。
桃夭夭笑笑,紧了紧怀里的黄鼠狼。这家伙舐犊情深,还惦记着给儿子喂『奶』的事。
提起喂『奶』,桃夭夭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道:“莫前辈,您不饿吗?要不喝点儿『奶』?”
莫自牢眼睛一亮,一双猥琐的小眼睛瞥向桃夭夭的胸部,饥渴的道:“好啊好啊!叶荻姑娘你有吗?嘛,虽然小了点儿,不过……”
“啪!”
宋九月忍无可忍,把莫自牢摔在地上,怒道:“你丫自生自灭吧!”
“叶贤侄!贤侄!侄媳『妇』儿!老夫错啦!”莫自牢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连忙求饶:“你们可不能走啊!咱们说好的,做人要重诺啊!”
“你又不是人,我跟你重什么诺?”宋九月骂道,但却被桃夭夭拉住,不情愿的又走了回来,捡起了地上的黄鼠狼。
桃夭夭跟在宋九月身边,耐心的劝慰道:“安啦!这小家伙毕竟对咱们有恩,总不能把她的儿子抛在这儿等死吧?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你说对不对呀?”
她的脸在黄鼠狼头上蹭啊蹭的,黄鼠狼依旧呲着牙,恶狠狠的盯着宋九月:他还是个孩子啊!千万不要放过他……呸!你怎么舍得下如此毒手啊!
被黄鼠狼幽怨的目光盯着,宋九月莫名的心生愧疚,只能对着她晃了晃手里的丑东西,讪笑道:“你看你!我不是跟你家孩子闹着玩儿嘛,怎么还急眼啦?放心,没事的!”
莫自牢被拎着脖子在空中晃来晃去,幽幽的叹了口气——有朝一日重为宗师,尔等宵小定斩不饶!
一行人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听见前方有一阵谈话声传来。宋九月和桃夭夭对视一眼,二人皆心里一紧,莫非凤血的争夺还未结束?
两人连忙躲在树后,屏息凝神,小心的观察起前方的动静。
不远处的林间,站着一个身着白袍的僵尸,看起来活蹦『乱』跳,龇牙咧嘴的。但,他似乎正在被一男一女……围殴?
这不仅是殴打,也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教学。
“宝贝儿啊,爸爸跟你说,对于任何的雄『性』,下手,一定要讲究三个字!”
“快,准,狠?”
“不是!听好了,这三个字是——踢,裤,裆!”
“欸?”
“爸爸给你演示一下,比如这样!”
玉面狼君说着,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白袍僵尸的裆部。
一声闷响发出,传到暗藏着的几人耳中。僵尸倒是没什么大碍,仍然活蹦『乱』跳龇牙咧嘴的,反倒是宋九月,看着僵尸裆部的脚印,忍不住胯下一阵发凉。
至于莫自牢,则躲在宋九月的身子下面,暗中观察着一切,眼里闪过悲愤和痛苦
你们在对老子的遗体做什么?!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