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月恨不得去死。
“哔哩哔哩~”
羊永诚开心的哼着,贴心的将宋九月身上的碎玻璃片一片又一片的拔下来,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无穷无尽的硬币,一枚又一枚的chā jin宋九月的伤口里。
有些伤口比较小,硬币『插』不进去怎么办?
无妨,把伤口扒开就可以了呀!
“……”
宋九月的牙齿不断地打战,却已经没有力气再shēn yin。身体经受的痛楚让他恨不得立刻昏厥过去,哪怕死都不想死的这么清醒。可这邪门儿的强烈的电流同样让人提神醒脑,使得宋九月的精神十分集中,专注的感受着连重度抖m都无法感到愉悦的痛苦。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桃夭夭被首饰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脸刚好对准宋九月的方向。但她只能心碎的看着宋九月被疯狂折磨,纵然心痛万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看着宋九月呆滞的脸和翻着白眼的双目,桃夭夭恨不得立刻爬起来,将那个一脸阴笑的老王八蛋活活掐死。可惜,她做不到。
不远处的墙根地下,小泠倚着墙,双目无神的呆坐在那里,额头上一枚镶进去一半的硬币异常显眼。小丫头似乎被打傻了,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遑论帮助宋九月了。
谁都不能帮自己。宋九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心里满是无边的绝望。
随便谁都好啊!有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哪怕只是给我一个痛快!!!
宋九月内心的祈祷似乎有了效果。羊永诚忽然打了个响指,硬币上传来的电流渐渐停止,让宋九月得以在折磨中得到片刻的安宁
拍了拍宋九月的脸,确定这小子的意识还很清醒,羊永诚欣慰的笑起来:“宋公子,怎么样?”
无法开口说话的宋九月吐着白『色』的泡沫,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粗重的闷响。
羊永诚面『色』一变,连忙扶着宋九月坐起来,疯狂敲打着他的后背——这小子被自己的唾沫呛住了!以宋九月此时肌肉的麻痹程度,他连咳嗽都发不出来!要是就这样被呛死,那羊永诚可就亏大发了!
帮着宋九月顺了顺气,情况渐渐平复了下来。羊永诚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扶着宋九月,倚着货架坐着,继而和颜悦『色』的劝解道:“宋公子,怎么样,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了吧?”
我知道你马!
宋九月很想怼回去,将羊永诚骂个狗血喷头。只可惜他反复张开几次嘴,唇舌却依旧发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羊永诚满意的点点头,手指轻轻敲打着宋九月身上『插』着的硬币,微小的没有任何危险『性』的动作,却让已经不堪折磨的宋九月『毛』骨悚然。
羊永诚看着宋九月被恐惧吞噬的瞳孔,闪着寒光的眼镜后面,绽放出更为寒冷的光芒。他将手按在宋九月的喉咙处,皮笑肉不笑的道:“宋公子,承认吧,你有疾病!”
老迈而冰冷的,如同死尸一般的手触碰到宋九月的喉咙,他立刻感觉到一股凉意在自己的唇舌四周蔓延开来,立刻消解了周边肌肉的酸痛感和麻痹感。
宋九月可以说话了。他知道,羊永诚就是想听自己说话,想听到宋九月亲口说:“我有疾病。”——以此来摧垮宋九月的心理防线,逐渐蚕食他的心灵,到最后,把宋九月变成像第五萌那样百依百顺的『舔』狗。
如果宋九月不承认,那等待着他的,多半儿是下一轮更为强劲的电流。
羊永诚应该还能活很久,以他的手段,宋九月或许也会bèi po活很久。这个过程将循环往复,日复一日的持续下去,直到宋九月所有的理『性』和尊严都被摧毁,对羊永诚屈膝下跪,才能结束这一切。
但宋九月从没想过低头——『舔』狗,终将一无所有。
“我……”宋九月张开嘴,只感觉喉咙干涩的快要裂开一般,一字一句,声音微弱却分外有力量:
“艹你大爷!”
羊永诚的笑容僵了一秒,又很快的恢复自然。他失望的摇了摇头,一脸的痛心疾首,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看样子,第一阶段的治疗效果还不显着呀,你甚至没办法客观认识到自身的问题呢。”羊永诚叹了口气,但很快又振作起精神,一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昂扬向上正能量:“没关系!你放心,羊叔一定会帮助你克服疾病的!毕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嘛,咱们一起努力!”
宋九月很想反问他一句:你丫什么『毛』病?角『色』扮演上瘾啊?!
可惜,在羊永诚的手离开他的喉咙后,酸痛感和麻痹感再次袭来,宋九月再次陷入了有口难言的窘迫境地。
“还是剂量不够啊……”果然,看这样子,羊永诚还会加大电流。
宋九月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想无奈的合上眼睛,默默忍受接下来的刑罚。但他的眼睛却忽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向羊永诚的身后。
低头摆弄着电极{硬币}的羊永诚没能看到宋九月的双眼。在那双瞳孔里,倒映出一个白发飘飘,黑纱长裙摇曳,身后浮着七条『毛』茸茸猫尾的曼妙女子。
祝九慈像是一个无声的幽灵,赤着脚,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羊永诚的身后,举起了泛着白光的指甲。
猫是天生的猎食者,安静,无声,隐匿于无形,而且致命。
祝九慈同样如是。
她纤细雪白的手高高举起,对准羊永诚毫无防备的后颈,狠狠抓了下去!
……
让我们暂且将时间回溯到不久之前,一面包车人下车,走向小院的时候。
“阿喵!”宋九月给阿喵使了个眼『色』。
“喵呜——”阿喵点点头,从小泠的怀里蹿到地上,轻而易举的跳到墙头。
这个院子,似曾相识啊……
她坐在墙头上,打量着不大的院落,猫眼里满是忧郁和深沉。
不久之前还在第五萌这里借宿过一段时间,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又要回到这里。
可怜的小子。阿喵想。
第五萌的过往经历她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倒也很难说这个人是好是坏,就算做过一些看起来不为世俗所接受的所谓“恶事”,在阿喵眼里,不过是些过家家似的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
这第五萌确实有着不错的修道天分,可惜跟错了人,被羊永诚那个老疯子毁了一生。如果这小子年轻时候投奔随便哪个名门正派,说不定这辈子还有希望窥探宗师境的门槛。
可惜啊,太可惜了!可惜他投错了师门,被羊永诚耽误了一生;可惜他惹错了人,终其一生,也没法儿让叶家伤筋动骨,反而白白连累了自己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