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蓁蓁快哭出来了，拍打锁链的手越来越无力。

“嘿，还挺有骨气！”宋九月怒极反笑，锁链快要勒进桃蓁蓁脖子上的肉里，“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快说！”

“爸爸！”冰雪聪明的小泠发觉了问题的关键，皱着小眉毛，犹犹豫豫地说着：“你……勒得，太紧了！”

宋九月怔了下，低头一看，这才发觉是自己的问题。有些尴尬的将锁链放松一些，脸上却一脸的高傲，冷哼一声：“哼，先给你的点苦头尝尝，若再不老实交代，活活勒死你！”

“咳！咳咳！”桃蓁蓁咳嗽不止，跪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半晌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他回头看着宋九月，神色复杂的长叹一口气：“没想到啊，阴沟里翻船了……”

宋九月作势欲勒：“你说谁是阴沟？”

“我说我自己。”桃蓁蓁立刻服软，低下头，认错态度良好：“有什么想知道的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宋九月满意了一些，居高临下的拍拍桃蓁蓁的头：“这就对了嘛。来，说说，你和杨淼到底在密谋着什么。”

桃蓁蓁面露难色：“这个不能说，我发过誓要为她保密的……”

宋九月冷笑一声，手中的锁链叮当作响。

“但誓言也是有弹性的，对吧！”桃蓁蓁是个明白人，立刻变节，“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教她炼蛊而已。”

“炼蛊？”宋九月面色一沉，声音不怒自威：“说仔细点儿。”

“哈，其实也没什么，你也知道，我是云滇之地出身的，会点炼蛊的手段也很合理。正好杨淼姑娘于此道有兴趣，我们便进行了一些学术上的探讨……”

照着桃蓁蓁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宋九月怒喝一声：“说重点！她炼得是什么蛊？！有什么作用？！要用来做什么？！”

“情！情蛊！”桃蓁蓁连忙交代，抱着头，飞快的说着：“顾名思义，你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的吧！”

“……”宋九月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刚才吃过的炸鸡，觉得有些不舒服。

“还没炼制好，稍微差点火候。”看着宋九月一脸恶心的表情，桃蓁蓁解释道，“这玩意儿见效很快，如果真的下蛊了，你现在应该正在跟姚明白日宣淫或者别的什么……”

宋九月瞪了他一眼，桃蓁蓁立刻住嘴，低下头不再言语。

小泠走上来，小手将桃蓁蓁的下巴挑起来，身上的锋锐之气疼得桃蓁蓁龇牙咧嘴：“夭夭姐，在哪儿？！”

“杜子规那儿。”桃蓁蓁眼中泛起一丝怅然，语气里满是失落：“幽姬说她被杜子规带走了，我……无能为力……”

“幽姬？！”小泠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回身从灌木丛里揪出雉鸡，拎着鸡脖子，大声喝问着：“说！夭夭姐，在哪儿？！”

“咯咯咯咯咯咯！！！”雉鸡忽扇着翅膀尖叫着，害怕到开始掉毛。

“别难为它了。”宋九月难得说句公道话，“它现在就是只机灵点儿的鸡，不是幽姬。”

“……”小泠默默地把鸡方向，再次看向桃蓁蓁，面色不善：“快说！”

桃蓁蓁苦笑一声，耸耸肩：“这可真没办法，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嘶！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我真不知道！”

锁链缠在桃蓁蓁的脖子上，宋九月仅凭一只手，竟将桃蓁蓁生生从地面上拎了起来，冷笑着盯着桃蓁蓁，眼里凶光毕露：“我才不关心你们口中的劳什子桃夭夭。我问你，叶长溪在神侯那吗？”

桃蓁蓁不能说话，只能痛苦地点点头。

“那……你知道神侯在哪儿吗？”宋九月继续问着，手里的锁链却丝毫没有松弛。

趁着还有一口气，桃蓁蓁拼了命的点头。

“哗啦！”

宋九月松开手，桃蓁蓁连带着大把大把的锁链摔在地上，发出一阵嘈杂的相信。在桃蓁蓁的身上踢了一脚，宋九月冷冷地道：“别装了，起来，带路。”

“……好。”桃蓁蓁站起身，揉着身上发痛的部位，不大情愿的在前面带路。走路的同时，他回过头，看着宋九月，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宋九月没好气地催促道，手里拎着锁链，锁链另一头拴在桃蓁蓁的脖子上，遛狗似的遛着桃蓁蓁。

叹了口气，桃蓁蓁慢吞吞地说着：“我说，你确定要去找神侯？是不是轻而易举的把我拿下导致你自信心膨胀了？她可比我厉害多了！你打得过我，她也打得过我，但这并不意外着你和她能画等号……呃！”

宋九月一扽锁链，冷哼一声：“少废话。”

怨毒地看了宋九月一眼，桃蓁蓁不得已闭上嘴，乖乖在前面带路。

三人默默地走出小树林，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人迹罕至，一条双车道的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辆。

“地方还远吗？”宋九月摇了摇锁链，问着。“如果远的话，你尽早想办法。反正像狗一样被牵着招摇过市的人不是我。”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讨厌？

桃蓁蓁腹诽着，连连点头：“不远，不远，溜溜达达二十分钟就到。”

宋九月点点头，把锁链放长，让桃蓁蓁能走得更快一点，接着一甩锁链，喝道：“架！”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桃蓁蓁一定跟丫拼个你死我活。

“爸爸。”小泠拽了拽宋九月的衣角，小脸满是担忧：“咱们……行吗？”

“不知道。”宋九月简单得回答着。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