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闹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他可是个贼!”皇甫赟一脸不爽地瞪着水云槿。
“你才是贼,你全家祖宗八代都是贼!”少年立刻就回敬了句,何止口齿伶俐!
水云槿听着嘴角直抽,皇甫家若是贼……那还了得!
“你敢骂小爷?还骂爷的祖宗,找死吧你!”皇甫赟顿时愤怒了,撸了袖子就准备动手。
“你们两个瘪三,土匪窝里出来的是吧,两句话不和就要动手,今儿你们敢在这里找事,我就让人把你们丢进河里喂鱼,信吗?”水云槿怒了,简直太匪气了,一个个的…暴躁!
她要以暴制暴!
两人一听,顿时又不干了。
“是他先骂爷的!”皇甫赟甚为不满。
“小爷想骂就骂,你奈我何!”少年耸着肩膀,一脸的得意。
“小爷能揍死你,信不?”皇甫赟声音一沉。
“都给我闭嘴!”水云槿觉得脑子快炸开了,这两人真是没一个消停的。
“云槿,你什么时候有了两个这么大的儿子了,阿玹知道吗?”正在这时,楚承宣摇着折扇走了进来,笑意浓浓,一脸的戏谑。
“拿去卖了吧!”水云槿翻了个白眼,这俩货要真是她儿子,她干脆聋了算了!
“哼,也不看看谁敢买爷!”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爷收了你们如何?”楚承宣只觉得有这俩皮货倒也不错,他不愁寂寞了。
“不要!”两人无比坚决。
皇甫赟是身受荼毒,平日里恨不得离楚承宣八丈远,那少年自然也觉出楚承宣在故意作弄。
“真是不识货!”楚承宣看着两人斥了声,径直在水云槿身边坐下,扬眉看着凌肖尧,他眼睛一眯,“原来凌太子也在。”“楚世子。”凌肖尧笑了下。
“凌太子琴艺出神入化,不知改日能否赐教一曲?”楚承宣笑着挑眉。
“自当奉陪!”凌肖尧面色淡淡,对楚承宣的防备不以为然。
“蠢女人,你还没说怎么会认识他的?”皇甫赟仍在纠结着。
水云槿真心不想再被这两个小混蛋夹在中间,便道:“他抢你的银子是为了那群无家可归的孩子,并不是十恶不赦的贼,你也别再追究了,刚刚你也揍了他,就扯平了吧!”
“蠢女人,你倒是向着他!”皇甫赟不满。
“她不向着我难道向着你啊!”少年冲着皇甫赟得意地眨着眼睛。
“你找死……”
“够了,还能不能斯文点?”水云槿已经忍无可忍,“季青,他们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把他们扔到河里喂鱼!”
门外季青现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两人,仿佛只要他们一开口,他就扔他们出去。
皇甫赟和少年再不敢多话,因为他们不是对手,而且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惹毛了……
水云槿见他们终于老实,端了杯子一饮而尽,心里真是后悔的不要不要的,她怎么就被两尊瘟神缠上了呢,而且一样的暴躁一样的欠收拾,简直是…造孽啊……
“今儿斑影琉璃可真是热闹啊!本宫险些就错过了!”刚平静了会,就听从楼梯口传来皇甫钰的声音。
水云槿听着眉头一蹙,昨日才在宫里颜面尽失,才过了一天就又本性暴露、装模作样了,水云槿晃着手中的茶水,装没听见。
其它人亦都是面色淡淡,似乎对皇甫钰这个不速之客不甚在意,再看着他身后的秋莞月,更是没了好感。
凌肖尧是西梁国太子,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楚承宣反正随意惯了,自然也不会上前奉承巴结,皇甫赟和那少年就更不用说了,活着就只剩下拽了!
而且这几个人对秋莞月的美色丝毫不放在眼里,所以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皇甫钰满脸堆笑地进来,明显的觉出不受欢迎,含笑地脸蓦地一沉,却还是上前,眸光定在水云槿身上,久久收不回来,“云槿的身子可好些了?”
水云槿听他嘴里喊她的名字,心里有点恶心,一想到他竟然对自己存着那样心思,她就想弄残他,“多谢关心,已经无碍!”
“怎么不见阿玹?他应该陪着你才是!”皇甫钰笑脸相对,口气里多显关心。
“莞月姑娘更加明艳动人了,难怪殿下走到哪里身边都有你陪着!”楚承宣忽然扬声,笑意浓浓,却是打断了皇甫钰一直锁在水云槿身上的目光。
皇甫钰的目光太过放肆掠夺,明眼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秋莞月突然被点名,低眉眼中所有的情绪掩了下去,“莞月见过凌太子,见过各位。”
“本世子许久不曾听莞月姑娘弹奏一曲了,不过……今儿就算了,本世子有要事在身,要把云槿安然送回澜王府,不然阿玹又要跟本世子翻脸了!”
水云槿听着楚承宣装模作样的瞎扯,只里只觉好笑,不过能远离这些人她求之不得,冲着凌肖尧点了点头,随着楚承宣起了身。
“本宫许久不曾给老王爷请安了,就一同去吧。”皇甫钰忽然开口。
“小爷也要去!”皇甫赟紧接着扬声。
“算了,本世子才不要给阿玹当跑腿的,他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去!”楚承宣说着又坐了回去,似乎又想起什么,冲着皇甫钰又道:“殿下若是要给老王爷请安,那就请先去吧。”
废话,领了这么多居心叵测的公的回去,皇甫玹还不要了他的命!
“听说二公子的云阁水榭是全京城最美的园子,不知莞月可有幸一观?”秋莞月声音柔柔,那双美眸直直看向水云槿,摆明了是想跟着水云槿回府。
其实以秋莞月的身份根本没资格参观王府,可她在京城受人瞩目,下至世家子弟,上至皇亲国戚,都以见她一面为容,她又跟在皇甫钰身边,倒也说得过去。
“那你可就要失望了,阿玹的院子可从来不让外人进,尤其……是女人!”楚承宣闲适的模样似乎也觉得可惜。
“这话似乎不合情理,少夫人也是女人……”秋莞月的目标一直是水云槿。
“你要和云槿比,你是阿玹什么人?”楚承宣一针见血。
秋莞月脸色一白,楚承宣想说她不自量力跟水云槿比,她自问不比任何人差,远远盖过水云槿,却受人如此奚落,心底翻滚的怒意似尖锐的万割着她的脸,如此羞辱她必不会忘!
“那就请少夫人领莞月前去一观,不知可好?”
水云槿顿觉好笑,秋莞月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的厚,那么明显的拒绝她竟还敢恬不知耻哀求自己,真是无语了,“不好,一点都不好!”
话音一落,房间里顿时响起几道噗哧爆笑声,这个女人可真是……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再看秋莞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五颜六色来形容了,简直可是说是七窃生烟。
这屋里的主一个个眼睛都长在天上,又有谁会在乎她的死活!
水云槿不想再坐下去,更不想管秋莞月如何难堪,起身几步走了房间,身后如琴赶紧跟上。
少年想也没想立刻追了上去,皇甫赟意味地笑了笑,身子一跃从窗子上飞了出去,楚承宣慢悠悠起了身,心情甚好也出了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凌肖尧淡淡含笑的模样,皇甫钰怒火中烧以及秋莞月晦暗冷沉的幽冷双眸……
楼下水云槿刚坐上马车,那少年也跟着跨了上去。
“玩够了就回家,别再跟着!”水云槿看了他一眼。
“没家!”少年淡淡随意地回了一句。
“那就是来历不明,更没理由跟着!”水云槿挑了挑眉。
“我要在京城等一个人,这几日无处可去。”少年倒也坦荡,两眼毫不避讳地直视水云槿。
“那就几日,你的名字?”水云槿道。
“明离琛!”少年声音微扬。
水云槿微微蹙眉,只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明姓,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走吧。”
季青挥动马缰,马车驶动。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水云槿还没下马车,车帘就被一只如玉的大手掀开,她扬眉正看到皇甫玹清华潋滟的容颜,就着他伸来的手被他抱下了马车。
“怎么不等我去接你?”皇甫玹声音温润。
“想看看你背着我偷偷干些什么就先回来了。”水云槿笑意盈盈。
“这就带你看。”皇甫玹并没有放下水云槿,抱着她径直越过大门,余光扫到半大的少年身上,眸子眯了眯,并未开口。
身后如琴挡在了少年跟前,“奴婢带你去客院。”
少年点了点头。
水云槿窝在皇甫玹怀里,想到秋莞月的窃心和手段,不由得问道:“今天那些黑衣人是秋莞月的人?她到底什么身份?”“我已经派人到南凌去查了。”皇甫玹眸色渐沉。
水云槿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今日的院子里格外安静,几乎不闻声响,刚走上青石板上,眼前突然一亮,似乎这片天都被照亮染成了艳红,她这才看清楚今日的云阁水榭,红绸将整座院子铺满,就边外面的假山长池都围上了艳红的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