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谷冷风呼呼地吹着,可是刮在脸上一点也不觉得冷,天空是明丽的湛蓝色,明媚的阳光倾洒在两人身上,两张绝美的容颜似浸染了琉璃的光芒,带着透明的光泽,绝世无双!
皇甫玹深不见底的眸子幽幽暗暗地定在水云槿脸上,如果他不是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的人儿,他真的以为如此狠心的女人还是不是那个他出京城前依依不舍的那个女人!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是不是我说不跟你走,你就会死心?”水云槿淡得如水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看着皇甫玹。
皇甫玹眸色瞬间染上惊涛骇浪,他想着若是掐死这个女人,他可能还好受些!
水云槿见他紧抿着嘴,似乎气得不轻,按着他一贯骄傲不容侵犯的性子,若是她说是,他必定转身就走,半晌,她咽了下口水,鼓足勇气,“你走吧,以后我们各自为安!”
话落水云槿不再看他,扭头离开,心头的撕裂蔓延,她没有去管,任由那痛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麻木,痛过忍过后就不会再痛了!
“你想得美!”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气沉沉的声音。
水云槿脚下猛地一顿,似乎被那几个字震住,一时忘了反应。
就在她怔愣的时候,一阵拉力将她向后一拽,她顿时又回到了温热带着杜若香气息的怀抱,头顶再次响起皇甫玹极重极沉的声音,“水云槿,你给我听好了,就算你没心没肺,就算你伤我弃我,我都不准备放开你,这辈子,无论是你栽在我手上,还是我栽在你手上,我们都只能誓死纠缠不休下去!
你休想丢下我,我要做的事,我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别说你原本就是我的女人,就算不是,我照样把你抢回来,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据为己有,哪怕你不愿意,我也不会顾忌,从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再不是以前的皇甫玹,是你让我爱上你,是你让我疯,让我狂,我的心全部都在你身上,我收不回来,你也休想还回去!”
皇甫玹俊美无俦的容颜凝着刺骨的寒意,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压下心头无法抑止的怒火,可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他知道他离不开这个女人,死都要缠着她,因为所有的,她的好,她的坏,她的狠心,她的冷漠,都不足以让他放手,如果让他恨她,让他放手,他情愿选择让她伤他,任她胡闹,他已经爱这个女人爱到不能自拔,爱到可以忍下一切不能忍之事,哪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认了,谁让他舍不得她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水云槿却像是受了惊讶,这不是她了解的皇甫玹。
“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些意思!”皇甫玹挑眉。
水云槿极是惊诧地看着皇甫玹,心里更是郁闷,“皇甫玹,你霸道的没边了是吧?我是嫁给你,又不是卖给了你,你凭什么赖上我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皇甫玹轻哼了声,眉眼上扬,“我就是这么理直气壮,谁让你想不要我!早知会有今日,我早该娶了你之后就让你日日学习女诫,还要每天默写女子三从四德五百遍,我就是太惯着你,由着你的性子,才会让你无法无天,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只能和着苦水自己咽,自己的女人不听话,那我就只能迁就着,由着你了,谁让是自己的女人!”
“皇甫玹,你疯了吧?你要敢那么对我,我早跑了,哪还会等到现在!”水云槿立刻炸毛,这货绝对不是皇甫玹!
“你敢,敢跑抓回来,我就找根绳子把你栓在床上,让你一辈子下不了床!”皇甫玹箍着水云槿的纤腰一紧,一双幽深的眸子明明灭灭,声音里带着某种压抑的情动。
“你无耻!”水云槿脸色瞬间染上红霞。
“我无耻?我对你做过无耻的事多了,你以前怎么不说?”皇甫玹贴近水云槿,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水云槿耳畔,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他眼中染上笑意,他的女人他最懂!
水云槿眼中慌乱,显然是已经手足无措,本来她在嘴毒脸皮厚上就一直说不过皇甫玹,而且他们同房后,皇甫玹就一直占据主导位置,尤其此刻皇甫玹存心逗弄,她哪里招架得了!
“女人,我好想你!”皇甫玹轻轻喃喃了声,如玉的手在纤腰游移着。
听着皇甫玹的声音,水云槿眼皮一跳,这样的声音,她如何听不出来,当下也顾不得想什么,挣开皇甫玹就想跑。
只可惜她怎么能逃得过皇甫玹的掌心,她还没踏出一步,就又被皇甫玹抱回了怀里,“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在这里就吃了你!”
水云槿怒极,扬眉狠狠地瞪了一眼皇甫玹,可是瞪着瞪着,她就觉出了不对劲,这种感觉好像回到从前她躲避皇甫玹的情景,可是那时他和她的感情刚刚萌动,如此打情骂俏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如今…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说着各自为安的话题吗?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皇甫玹一会儿说东,一会儿指西,分明是想扰乱她的注意力,险些就上了他的当,这男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皇甫玹看着低头沉思的水云槿,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方才还飞扬的眉眼渐渐黯淡下去,失了他往日里的灼灼光辉!
“皇甫玹,我们言归正传!”水云槿抬头看他。
“正传什么?你还要说哪些伤我赶我的话吗?女人,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会痛!”皇甫玹看着水云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低声道。
水云槿忽然就没了声,她的心对谁都可以硬起来,却独独不舍得伤这样低声哀求的皇甫玹!
如此一来,皇甫玹的目的也算达成了,只要她不舍得再赶他,那他就不算输!
“荣王爷,你可以放开我的太子妃了!”幽静中忽然响起凌肖尧清淡的声音,他人也同时出现在眼前,他曜黑的眸子直视着皇甫玹,溢着凌厉清凉。
“凌太子说这话就不觉得臊得慌吗?你的太子妃在哪呢?这里只有澜王府的荣王妃,我的妻子,你可别忘了,她现在仍然是我的妻子,就算你诸多算计,这女人心又软,可是只要我没同意,你想带走她,不可能,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凭的是什么?你堂堂凌国太子就是这样厚颜无耻地夺人妻子吗?”
皇甫玹同样直视着凌肖尧,墨玉色的眸子瞬间化柔情无奈为利剑,说出的话同样毫不留情。
水云槿低着头,抿着嘴不吭声。
“荣王久不在京城,岂知有些事早己面貌全非,当初不过是一道赐婚圣旨,而今同样可以一道圣旨。”凌肖尧面色清淡,声音也极为清淡,看不出喜怒。
“圣旨?皇伯伯还没同意吧?”皇甫玹冷笑一声。
“其实谁同意都不重要,她同意就好!”凌肖尧温和的眸子看向水云槿。
皇甫玹也看向怀里的水云槿,他至今都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能答应?就算那个时候她拒绝不得,也不该对他如此冷淡,难道凌肖尧还逼了她什么?他眉头收拢,眼前唯一让他难的是怀里的女人,如果只是凌肖尧痴心妄想,他倒是一点也不怕!
“凌太子很了解女人吗?她说同意你就信了?你未免太让人觉得可笑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怀里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话你听听就好了,就像她对我说过的不离不弃,约定来生,爱己入骨时的海誓山盟,还不是现在都不认账了,这女人被我惯坏了,任性的很,我还没来得及调教,你若信了,可真就是自找难堪,愚蠢至极了!”
水云槿嘴角一抽,这男人总说是他把她惯坏了,现在又把说她成口是心非,任性胡闹,如今的局面都是她被惯坏了在怄气,而他就是那个痴心不倦,深情不悔,宠妻无度,如今拿她没办法只能由着她胡闹又包容大度的男人,在他嘴里听不出任何的责怪训斥,反而是疼爱,对一个不听话妻子的溺爱!
他竟是这样的来看待和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