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夫人回来时,看着空空的药碗,她眉头不自觉皱起。
傍晚,凌肖尧来了。
“你的病一直不见好,是因为……”凌肖尧摸着水云槿的脉相,微微蹙眉。
水云槿点头,“这就是墨神医说的可能出现的状况,或许还不止如此。”
凌肖尧慢慢收回手,面色凝重了些,“那你想怎么办?再拖下去……”
“时日无多!”水云槿苦笑了声。
“云槿,不要再自己撑着了,你撑不住!”凌肖尧声音低沉。
“能撑多久就算多久吧,就算让他们知道也无计于是,不过是陪着一起担心罢了!”水云槿说的随意。
凌肖尧不再开口,只是伸手将水云槿扶了起来,将自己的内力传给她!
许久,凌肖尧才离开。
此时,皇甫玹端着药,刚转了个弯,就看到凌肖尧从里面出来,他眸子幽暗了下去,抬脚上前。
水云槿看到推门而入的皇甫玹,微微愣了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煮好这碗药的功夫。”皇甫玹在床边坐下。
水云槿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汤药,蹙眉,“这就是你跑了两天采来的?”
皇甫玹点头,小小一株草药,让他颇费了些功夫。
水云槿撇了撇嘴,“那大夫分明就是个庸医,我都没听说过什么仙芝草,他骗你的!”
“只要对你身子有好处,不管什么我都要找来,就是多跑些路而已!”皇甫玹将水云槿扶了起来,坐在身后让她靠着。
“他庸你也庸,药岂是能乱吃的!”水云槿笑骂了声。
“你以为我就那么听他的,自然是传信问了章御医,他说仙芝草虽不是什么极为珍贵之物,但的确不可多得,你身子太弱了,对你有好处,快喝吧!”皇甫玹一手抱住水云槿,一手端着药。
水云槿全身重量都倚在皇甫玹身上,偏着头,看都懒得看一眼,“太烫了,放放,你去拿点蜜饯过来。”
“听话,我都听娘说了,那些药都让你倒了,病了就要喝药,看着你虚弱的样子,娘会担心的!”皇甫玹柔柔哄着。
“放心,我快好了,不喝药都行。”水云槿回道。
“快好了?你怎么知道自己快好了?”皇甫玹挑眉。
水云槿呼吸一滞,半晌,才道:“就是不想喝。”
“那我喂你?一口一口地喂……”皇甫玹拉长着声音,他很愿意跟她分甘苦味,虽然那唇苍白着,不似往日的水嫩红润,可对他来说还是致命的诱惑,他都想了很久了!
水云槿看着皇甫玹极是认真期待的目光,她很是郁闷,她知道皇甫玹说得到做得出,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喝光那碗药,险些吐了。
皇甫玹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水云槿,嘴角上扬,低头唇覆了上去,舌尖缠着两片唇瓣轻轻柔柔地细吻着,不放过一处,直到将水云槿口中的苦味卷过,他才离开少许,笑意温柔温暖,“甜的!”
水云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苦的!”
自这天后,水云槿真的好了起来,本来这趟就逗留了很久,于是决定两日后回京。
这日,众人收拾妥当。
“娘真的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才见到,这么快就又要分离……”水夫人满眼疼惜地看着水云槿。
“娘,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就回来陪你,这个小镇比京城安静多了!”水云槿笑着安慰道。
水夫人顿时点头,其实她心底也明白女儿已经嫁了人,断没有再回娘家的道理,只是她们母女好不容易相见,这么快就要分离,总是舍不得的!
“娘,快过年了,到时我让人来接你们回侯府,我们一家三口过个团圆年,好不好?”水云槿只想安慰如今难过的水夫人。
水夫人点头,“回去跟玹儿好好过日子,娘看得出来玹儿视你如珠如宝,一个女人一辈子找个这样爱你的男人不容易,你别太由着性子了!”
水云槿点头,“娘和爹要保重身体!”
再怎么不舍,最终还是要分离。
水云槿上了马车,就见皇甫玹陪着爹娘说着什么,片刻后,马车终于离开。
一路不停,终于在两日后的傍晚回到京城。
“小姐,咱们是回侯府,还是……”马车里仅坐了水云槿和紫霞,紫霞的声音并没有放低,外面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回侯府。”水云槿淡淡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