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久,昨晚不是才见过吗。”叶清急着回去休息,不想和他在这里扯皮,干脆把话扯开了讲:“我说了互不干涉,就不会去干扰你们的行动,你也不用再试探我。”
三日月轻笑一声:“审神者大人何处此言,我不过是听到声响后,去看一看罢了。”
叶清也不想和他辩解,以他们俩住处的距离,三日月的机动能不能支持他那么快赶到现场。他现在身体不适,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眼前的人。
三日月只觉得眼前一花,脆弱的脖颈便被人扣住。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冰凉,看似纤细脆弱,但了解的人都知道里面蕴含着多么大的力量。
即使这样他也不慌张,而是微微一笑:“大人是想杀了我吗?”
叶清凑近了他,暗红色的眸子里满是不耐:“我警告你,别逼我动手。”
他收紧了手掌,在那白皙的脖颈处留下五道殷红的指印后,才松开手转身离开。
受重伤后自己的脾气也好了不少,叶清简直都被自己感动了。如是以前,他早把这个本丸从里到外杀个三四五遍了,哪还有耐心和他们在这里瞎扯。
实力真是决定脾气的要素,他双手抄在兜里,慢吞吞的想到。
而另一边,三日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兄长看了这么久,也不出来帮帮我。”
“感觉怎么样?”小狐丸从拐角处走出来,靠在墙壁上看他。
“动作很快,完全反应不来。”三日月摇了摇头,肌肤上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个审神者可怕的实力。
“早就说过不要和这个审神者作对。”小狐丸嗤笑了一声,头顶上仿佛是耳朵的两撮头发动了动:“这可是野兽的直觉。”
“既然这位审神者的实力如此强劲,两方互不干涉的确是个好主意。”三日月笑道,他把手伸进袖子里,慢条斯理地道:“至少暗堕气息被净化后,刀剑也可以去往万屋。每天喝茶没有点心的日子也算是过去了,莺丸也会开心吧。”
小狐丸沉默了一刻,才咧了咧唇,露出两颗尖利的獠牙:“谁知道呢。”
若是以前的莺丸,真的会开心也说不定。至于现在的……他想起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守着那一堆碎片的莺丸,轻轻啧了一声。
叶清一路回到自己房里,还没进去就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打着哈欠走进去:“不是让你回自己房间吗?”
“我还是觉得守着主君比较好。”压切长谷部跪坐在地面上,本体置于膝盖处,头颅低下:“请允许我守护主君。”
他这么固执,倒是让叶清起了几分兴趣。他手臂用力一撑,坐在棺材盖上,摇晃着腿盯住压切长谷部:“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主?和其他人那样不好吗?”
“我是刀,刀自然要被使用。”压切长谷部道。
这个理由倒是让叶清没有想到,他点着嘴唇思考片刻:“暗堕后再净化,心里居然仍是这么认为,刀剑付丧神难道是这么无趣的生物吗?”
他说的小声,转了转眼睛,跳下棺材,按住压切长谷部的肩膀:“你真的这么觉得,不是在骗我?”
“当然!”压切长谷部大声道。
“我听说压切长谷部会遵循一切主命,是真的吗?”叶清弯起嘴角。
他这么笑的模样像极了压切长谷部某段黑暗记忆中的人,他身体一僵,面上闪过恐惧与仇恨混杂的神色。
黑暗慢慢滋生出来,在心底翻滚。他握紧了双拳,牙齿咬紧,竟是无法发出一言。
然后他感觉那个稍显冰凉的气息远离了自己,叶清的声音像是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看上去似乎不是,不过这样才对。”
仿佛从梦魇中梦的挣脱出来,压切长谷部的神色还显得有些呆愣:“什么?”
“说实话,你之前的表现让我以为你们一种祛除了暗堕后,就会完全消除之前经历对自身影响的生物。”叶清松了口气,也愿意多和他说几句:“在受到伤害后反击回去,本就是件正常的事,若是这样都会被称为恶鬼,那我早就永驻地狱了。”
“啊,扯远了。”他伸出食指挠了挠脸颊:“暗堕在我看来不过是引导你往糟糕的方向思想的一种能量,若是消除了暗堕便完全回归纯真,对人类迅速付出百分百的信任,那也不算是人了。”
压切长谷部愣愣的听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滞的张开嘴。
“也对,你们不算人类,是付丧神。”叶清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