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抱有疑虑,叶清准备多观察几天再失忆,便没有进入那口棺材。他睡在地上,被早上来敲门的压切长谷部看到,面貌严肃的打刀睁大了眼,紫色的瞳孔微微颤抖:“我居然没有发现主君昨日睡在地上,连被褥都没有奉上!真是太失职了,请主君责罚!”
他砰的一下跪在地上,叶清听着声响,忍不住抽了抽眉毛:“起来,离我远点。”
被主君嫌弃了,压切长谷部如遭雷击,双目失神,流下两道宽宽的海带泪。
叶清绕过他走出去,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的衣服,向厨房那面走去。
烛台切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他后微微一怔,略带迟疑地道:“审神者大人?”
叶清嗯了一声:“有吃的吗?”
“有的,稍等片刻。”烛台切听了这句话便知道他昨夜没有在营养液里睡觉,看样子还是昨天的那个叶清。
这么看来,时之政府给的营养也说不定有些问题。
他脑海里想着其他事情,手上倒是又快又好的做好了早饭,放到叶清面前,略带担忧的道:“不吸收营养液,审神者大人的伤势没关系吗?”
“暂时没事。”叶清道,他舀起一口蛋包饭放在嘴里,品味品味,发现竟然还不错。
他不再说话,几口把饭全部吃完,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吃饱喝足了的样子像极了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
然而没人敢伸手摸摸毛。
叶清吃完后便站起身准备走人,临走前又倒回来,对正在洗盘子的烛台切道:“午饭和晚饭也要准备。”
“好的。”烛台切点了点头,看叶清所走方向,不由问道:“审神者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叶清想了想:“体察民情。”
看着叶清远去的背影,烛台切回过身继续刷完,在心里感叹,审神者变小后,变凶了,也变皮了。
依远近来看,叶清去的第一间屋子属于髭切与膝丸。他们显然没能料到审神者会主动光临,还穿着小黄鸭连体睡衣的膝丸默默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太丢人了,绝对不能出去!
髭切笑眯眯的道:“哎呀,审神者大人突然到来,我们可没有准备。”
说着,他拍拍身边的被团:“黄鸭丸,快出来和审神者大人问好。”
“是膝丸!”膝丸反射似的吼了一句,又大喊:“而且我会穿这种衣服是谁的错啊!”
髭切拍了拍他的头,语调温软:“黄鸭丸还没有睡醒,有些暴躁,审神者大人请见谅。”
叶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冒烟的膝丸一眼,在心里的小本本里记上:髭切,心机一号,需要注意。膝丸,与髭切分开后可以不必在意。
这一下就算是观察完毕,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髭切笑容不变,微微眯起眼,暗金色的眸子明明灭灭,最后所有神色都收敛起来。他一把扯开被子,“起床了哦,懒虫丸,审神者大人已经走了。”
“是膝丸啊。”膝丸摊在床上,已经快要无力反驳。
叶清控制着灵力查看本丸地图,左拐右拐,到了第二个房间。他确定房间里有人,敲了敲门。
“谁?”略显沉闷的声音问道。
“是我。”叶清回答,他的声音在本丸里算是有特色,里面的人一听就知道他的身份,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还是把门拉开了。
披着白布的山姥切不太自然的撇开目光,扯了扯被单:“找我这个仿品有什么事吗?”
“仿品?”叶清重复了一遍,看了他两眼,才恍然道:“哦,你是那个灵刀的仿品,原来刀也会在意这种事吗?”
山姥切呼吸一窒,放在门框上的手微微捏紧,他垂下眼:“虽然是仿品,但我也是国广的第一杰作,绝不是什么冒牌货!”
“我还以为刀剑会更在意锋利程度之类的,原来并非如此。”叶清点了点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能感觉出来你的暗堕程度并不深,所以这就是原本的你的想法吧。”
“是又如何。”山姥切被看得不自在,向后退了半步。
然而叶清紧跟着他便进了屋,还顺手关了门。
房间略有些昏暗,与审神者共处一个不算宽敞的空间,山姥切忍不住咽了咽唾沫,浑身紧绷:“对我这个仿品有什么兴趣吗?”
叶清微微挑起唇:“是有些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