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虽不喜在朝堂上议论朕之私事,但念在众卿对朕一片关心,便也不多计较了。婉贵嫔温柔恭顺,侍疾有功,朕念其辛苦,嘉奖一二,倒不曾想到众卿如此关注。呵呵~”不管口气如何嘲讽,建元帝还是退了一步,没有坚持到底。
那两个坚持的大臣听到皇上的解释,虽然不甚满意,觉得皇上并没有给出承诺来,但建元帝即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对这位皇上也摸索出一套来。他既然已经退了一步,那就是给你面子了,如果你还不知好歹地想要继续,那就是不给皇上面子了。不给皇上面子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那些言官们也只是图个好名声,并不是真想把命送在这个上面。没了命,还怎么为国尽忠?
于是,两方各自不满,却又各自退了一步。因为建元帝即位以来表现都比较好,没有什么劣迹,大家一看到他有不好的苗头,才想赶紧掐灭。也正是因为他是个信用分很高的皇帝,所以只要他做出表示来,大家也愿意去相信了。纵然一些别有企图之人对这结果不是很满意,明明开场这么好,皇上都已经被他们说得退步了,为什么不再接再厉,更进一步呢?那婉贵嫔就不会再出来碍着他们家中贵人的路了。谁知竟然这样草草收场,什么都没有,连皇上的一句承诺或者处置都没有得到。真是一群废物!
“真是一群废物!”下朝后的建元帝也在书房大发雷霆。
在他的心中,朝堂是讨论政事的地方,今天这群废物竟然公然在朝堂上谈起他喜欢哪个女人起来,诗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吗?建元帝发完一通火,仍不解气,他已经好久没有被逼到这个地步了。他今日虽然没有认错道歉,但在他心中,将他逼到低头解释,也已经是莫大的屈辱了。气头上的建元帝根本不会考虑是自己的问题,他记住的是这种受制于人的阵痛与屈辱。
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下一个大大的“忍”字,这还是他做皇子时发泄的方式了,没想到今日又重新提起。戒急用忍,这是从小师傅就教导他的道理,为的就是防着他性子张狂无所约束。“看来,还是境界不够啊!”看着宣纸上方正中仍含锐气的“忍”字,建元帝慢慢地放下笔,自语道。即位这么些年,果然还是有些懈怠了,竟然忘记了往日的狠劲与忍性。
“皇上,婉贵嫔来了。”赵全战战兢兢地进来禀告道。
今天的一切他都是跟着经历的,自然知道此时婉贵嫔来的有多不合适。为了她的事,皇上被众臣进言,还在生气呢,她此时过来,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更何况,今天皇上刚把这事应付过去,大家还都盯着呢!皇上转眼又和婉贵嫔卿卿我我了,这让大臣们如何看得过眼?只是……再多的话见到婉贵嫔,赵全就说不出口了。谁让人家是皇上的心头好呢?得,他还是先去禀报一声吧!
建元帝正在沉思间,就听到了赵全的禀告,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让她先回去吧,朕过两天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