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建元帝因为又要早朝,又要送三个娃去上学,所以早早的走了。李燕婉醒来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他的人影?她摇了摇酸疼的手腕,慢腾腾地披衣下床。
然后就见到了烟嬷嬷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和欲说还休的目光。
李燕婉心中有数,昨天晚上,两个人也没有特意控制,建元帝动情的时候,难免会发出一些声音。烟嬷嬷等人在外面守夜,听到了也不算稀奇。只不过,看烟嬷嬷这神色,是想劝谏自己?李燕婉瞥了烟嬷嬷一眼,并不说话,洗漱完就径自去用膳了。昨儿晚上闹的有些晚,今天她就起晚了,用午膳的时候都快到了,她还在吃早膳。
用完早膳,她便想再去看看昨晚建元帝赠的那盏灯。但是走到卧室时,却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才出声问道:“昨天晚上我摆在这里的那盏宫灯哪里去了?”
烟嬷嬷因为心中存着事,是一直侍立在她身旁的,打算着找个机会跟主子提一提。听到李燕婉的提问,忙回道:“奴婢早上起来,发现灯已经熄灭了,想着白天放在屋里也没什么用,便拿下去收着了。您要是想看的话,奴婢再取来?”
“嗯,你去吧!”李燕婉实在是很喜欢这盏灯。
等烟嬷嬷将已经熄灭了的宫灯拿过来交到她手上的时候,李燕婉才发现,这灯在白天看,就没有了昨晚的那一份朦胧的美感。可能烛火摇曳,最是动情吧!趁着李燕婉抚弄着灯罩上的题字,旁边又没有旁人的时候,烟嬷嬷小心地试探道:“主子,您昨晚和皇上……”
李燕婉漫不经心,仍然在看建元帝题的那一句诗,淡淡地“嗯?”了一声。
烟嬷嬷无奈,主子年纪还小,皇上又正当壮年,每天晚上歇在同一张床上,擦枪走火是防不住的。这种事情,本不该她一个做下人的来说,只是主子身边又没有一个年长有经验的,家里亲人又隔地老远,鞭长莫及。她被皇上委以重任,要照顾好主子这一胎,这个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您还怀着孕呢,这床笫之事,太医说还是不要为好。”
“嬷嬷,我心里有数的。”李燕婉这时候倒是放下了她的宝贝宫灯,抚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说道。
这种话,烟嬷嬷才不相信呢。她也是年轻过的,年轻人,这一动情起来,那就是毁天灭地,什么都顾不上的。昨天晚上的动静,她在外面是隐隐听到了一点,那时候还不太肯定,直至今儿早上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被揉成一团的帕子,那时候才心头敞亮起来。“主子,老奴知道您和皇上感情好,可是也就这么几个月的事了,现在还有什么比您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这要是有个万一……到时候您心中也不好受啊!”
李燕婉虽然脸皮不算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老是被人家盯着说,心中也不大自在。侧过身去不看烟嬷嬷,淡声说道:“你放心吧!昨天晚上我们也没有伤到孩子,以后我会注意的。”
烟嬷嬷还想再说,但是看到主子的态度,心知自己不能过于急切,伤了主子的面子。便悻悻地住了口。
正沉默间,就听到外面赵全回报:“主子,皇上差陈太医来给您探探脉。”
自从怀孕之后,陈太医都是三日来诊一次脉的。这中间因为过年的缘故,宫中不兴寻医问诊,觉得晦气,加之李燕婉的胎气一向还算稳固,陈太医这段时间便没有过来。谁知道,这刚过十五,建元帝就把他叫来了。李燕婉看了笑得正欢的烟嬷嬷一眼,心中暗暗腹诽,觉得建元帝没准也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些不放心,事后找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