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保证永远陪在谁身边?
说不定明天就是生离死别。
九溪垂了垂眸子,商尧也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握紧了衣领里的凝魄珠沉默下来。
至于楚倾的事情他们之后也没有多提,可默契却是有了。
之后楚倾再回来时,他们都没再主动提起此事。
楚倾虽有几次对着他们欲言又止,但最后都被九溪和商尧打断了。
五人似乎又回到之前除了修炼还是修炼的生活之中,但今天却忽然有人不请自来。
“请问楚师兄在吗?”
几乎无人到访的春绪院大门被拍响了,一名身着烟霞色洒丝月蓝绫裙美貌女子出现在九溪他们面前。
对此人,他们可一点不陌生啊。
毕竟就因为她,那天在星海滩,商尧可是和楚倾对峙良久呢。
“你怎么来了?”
楚倾也很意外的看向年轻女子。
“楚师兄,我是来多谢你那天得救命之恩的。”
年轻女子看上去二十一、二岁的模样,但容貌的确是秀美异常,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面对这样一个美人殷殷相待,任是谁都能化成绕指柔吧。
更何况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的某人。
“楚师兄还真是意外的纯情呢。”
赵烟芜坐在廊下,看着院子里被那叫江心韵的美人逼得有些困窘的楚倾笑道。
“他以前是蠢,轻易就能被人哄骗,所以才有了恶霸的名称,那时就算有女子想借机靠近他也会被他身边的那些狗腿子给吓跑了,自然没有什么经验。
现在有这个机会给他磨练下也不错。”
九溪以看戏的心态说道。
赵烟芜:“你这么袖手旁观不好吧。”
九溪挑眉,“什么叫袖手旁观啊,我这是帮他了解人情世故,他应该感谢我才对。倒是赵师姐,你也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那江心韵不怀好意?”
赵烟芜嗤笑一声,“我在龙骨宗时管理外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是啊,细算下来,他们之中就楚倾是最天真的那个了,但这也不是不好,只是他既已踏入修仙一途,那这优点就会变成致命的弱点了。
不过九溪和赵烟芜在这里看戏看得高兴,
那边有人却是快被逼得钻地洞了。
“江姑娘,那天我就是举手之劳而已,换做其他人也肯定会这样做的,你真得不用放在心上。”
那可不一定。
不远处就是见到了也没这样做的某两人,一个摸了摸鼻子,一个扭头望天。
“楚师兄谦虚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得救,那天应鲁峰的师姐也说了,都是多亏你把我送去的及时,不然还不一定能得救呢。”
哦,是吗?
那不如你也说一说你为什么会昏倒在星海滩吧?
九溪和赵烟芜对视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但可惜她们俩都想到的事情,楚倾却没想到,这会儿被江心韵一夸,顿时又窘了。
“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楚师兄就不要谦虚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完全不能报答师兄的救命之恩,可也还请师兄收下。”
一个烟紫色的锦囊被递到了楚倾面前。
楚倾当然不会收,可耐不住人家情深意重,直接往他手心里一塞就扭头跑了。
楚倾呆立当场。
这是个什么情况?
“哟,还挺受欢迎的嘛,这是个什么东西?”
江心韵一走,商尧就跳到了楚倾面前,从还怔愣着的他手里抽过锦囊,直接就打开了。
“你干什么!”
等楚倾反应过来时,商尧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检查过一遍,只是普通的几张爆炎符,品质不错,还算值钱,没有危险。
“你激动什么呀,不就是几张爆炎符吗,还给你。”
“就不是一个事儿,我就没打算收下她的锦囊,你把它打开了我还怎么还回去?”
“有什么不好还的,就这样还呗。要是你不好意思,那不如我去替你还给她?”
“你走开!!”
“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我走了。”
惹了事的人径直拍拍屁股就走人,留下气得跳脚的楚倾留在原地。
锦囊虽被拆开了,可爆炎符还是要还给人家的。
次日,楚倾咬咬牙,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出去打听了江心韵的情况,没想到她现在虽同是筑基境大圆满的修为,但早就搬出华堂去了。
在得知此事时,楚倾是愣了愣的,可随即却仍朝着打听到的洞府方向找去。
江心韵见到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楚师兄,你怎么来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楚倾怔了怔,然后才把那已经被拆开过的锦囊拿出来,“江姑娘,我是来归还这个的。还有,你我虽同为筑基境大圆满的修为,但你入门比我早得多,不用称我为师兄。”
江心韵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楚师兄说笑了,虽我比你入门要早些许时间,但只论境界的话,我自愧不如,楚师兄就不用自谦了。亦或者,其实你是不想让我称你一声师兄,觉得是我高攀了?”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
“那我以后就唤你楚师兄了。”
江心韵柔柔的对他一笑。
楚倾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天边红日渐渐升起,晨雾里疏影微香,美人鬓边一朵牡丹花不胜娇羞。
柳堤苇岸,寸阴丝藕,少年多情客,春风未到,朝来夕去,杯酒无相复。
最近的楚倾开始变得繁忙了起来,每日都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平时一钻进屋里就只知修炼的人,这会儿却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见他入定修炼了。
赵烟芜都忍不住问九溪:“楚师兄他这是怎么啦?”
九溪一面拿着竹筒给花盆浇水,一面耸了耸肩道:“我哪晓得,不过大概你也猜到了,肯定与江心韵有关就是了。”
“那也不去问问?”
“问什么,要想说的,不问他也会与我们说,要是不想说的,那就算撬开了他的嘴也什么都问不出来,就随他去吧。”
“啧,你这么说也对啦,但我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