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君之下,有两个无限接近君上的尊者。
其中一个是沉芈。
而另一个,就是叶阳羡。
进入蜀山的弟子就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而九溪则有些不同,她不仅知道这个名字,她还见过这位无限接近君上的金仙上尊。
“是九溪啊。”
九溪猛地回神,立刻向玉嬛行礼。
叶阳羡在这儿呢,玉嬛也忙让九溪不用多礼,赶紧起身,然后便转身让出了身后的视野。
“你叫九溪?”
“是,弟子关九溪。”
尽管已经认出了叶阳羡的身份,可他还没明说,九溪自然也不能挑破,只能装不知的一般躬身回答道。
叶阳羡闻言后就笑了。
九溪和玉嬛都有些懵,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尤其是九溪,她对这位长辈实在是记忆犹新。
一想到当初初见这位时的情景,九溪现在掌心都有点冒冷汗了。
这位可是从年轻时开始就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主啊。
当初甚至是连剑君都对他头疼不已,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下这么多年过去了,天知道这位现在又该是怎么逆天。
九溪和商尧是一头雾水,可那边的两人却终于不再石化,有了其他反应。
“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就在这里聊?”
苏一忽然开口说道。
银鱼一直平静的脸色也突然就有了裂口。
最后他自然是跟着苏一离开了。
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是安慰住赵烟芜,让她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可谁信?
反正赵烟芜是不信的,在他和苏一前脚刚走,她便拉上九溪后脚就跟上去了。
对于银鱼的身份,说不好奇是假的,于是商尧也默默无语的做了一回小尾巴,悄悄跟在九溪和赵烟芜身后,也跟着银鱼和苏一离开。
此时人群里虽有些低声讨论,可除了苏一外,九溪四人是谁?没人知道,也没人对他们感兴趣。
但苏一尽管有名,但却是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那种。
最起码在羡竹斋内,是这样的。
因此对于五人的前后离去,讨论是有,可却没人放在心上,众弟子讨论的话题又渐渐偏向了晚照上尊和皂罗师姐身上。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你的变化可真不小。”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你怎么不说话?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你这次是想干什么,这般悄无声息的。”
“有分别吗?”
羡竹斋内的竹林,比起百尺楼的千倾碧浪也毫不逊色,而就在一阵大风吹过,荡起无数风声后,一直只是默默听着苏一叨叨的银鱼总算开口了。
“我是不是悄无声息的回来,又有什么分别?不管我想做什么,谁又会在乎?有分别吗?”
苏一顿时就安静下来。
连空气中都仿佛死寂了一瞬。
“两人怎么又沉默下来了啦?”
而就在银鱼和苏一都缄默时,不远处却有人急得抓耳挠腮的。
赵烟芜不无气道:“你说那苏师兄是怎么回事,一大男人说会儿话都还要下隔音阵的?这么婆婆妈妈、扭扭捏捏的模样,实在是让人不喜。”
“……”
呃,九溪和商尧登时无言以对,或者他们都在衡量,要是这会儿把她刻意栽赃人家苏一得事实揭开的话,他们会不会被灭口?
那隔音阵明明就是银鱼下的,但你却偏要把锅扣在人苏一头上。
两人此时看向赵烟芜的眼神都是一言难尽啊。
但偏偏当事人毫不在意。
“这会儿可怎么办,你们说银鱼师兄会不会被欺负了?”
“不会。”
这次九溪和商尧就回答得非常利落干脆,银鱼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谁能欺负他啊。
“可我看银鱼师兄的脸色不太好啊,真的不要紧吗?”
“那就不知道了。”
九溪干脆道:“毕竟内情我们都不知道,也不好下任何定论。”
银鱼和蜀山的渊源肯定匪浅,但只要他不说,那他们就不问,给予了银鱼最大的尊重。
连他身边最亲的赵烟芜都是如此,而且做得更夸张。
因而此时他们也真得是再一头雾水不过。
连稍微猜一下是个什么情况都不能。
所以也不知到底该做什么。
赵烟芜尤其烦躁,并且随着时间过去,九溪都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突然冲过去,然后劈头盖脸的凶一顿苏一,再拉着银鱼转身就走了。
而按照她的性格,这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能啊。
九溪突地就抖了抖,随之看向赵烟芜的眼神也忽然警惕许多。
“师伯他们都是有苦衷的,你明明全知道。”
但好在不久后,苏一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轻声说道。
银鱼却忽然笑道:“那谁是没有苦衷的,我吗?”
苏一皱眉,“我不是那个意思,但那种情况下,不管怎样选择都不可能两全其美,实情你应该早就知道了,那怪不了任何人。”
银鱼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话他不爱听,可偏偏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毕竟这样的事实,太残酷。
“你别走啊!”
苏一看着突然转身就走的银鱼,有些反应不来,怎么说得好好的这人却忽然扭身就走。
这么做有些不太好吧。
可银鱼这次却未再理他,只是铁青着脸越走越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苏一和九溪三人的视野里。
“银鱼师兄。”
赵烟芜二话不说就追了出去,九溪和商尧却是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种不欢而散的局面,他们就不适合再出现了,安慰银鱼的事还是留给赵烟芜吧。
相信他们也会感谢自己这么有眼力劲的。
不远处苏一虽然也追了过去,可有赵烟芜在,银鱼不可能会吃亏的,这个就不用他们俩担心了。
但现在他们该去哪儿?
这才是个问题。
“不如现在就去紫竹台?”商尧找死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