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留在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另一边,九溪并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又到处逛了一圈,此刻她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十分激动。
没想到前一刻还毫无头绪,下一刻却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谁能想到对方竟会“微服私访”出来游玩?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之前还愁怎么和郭家接触,这不就立马有机会了吗。
九溪在街上逛了许久,心情才总算平复。
待得夜幕都快降临时,九溪才总算慢慢悠悠的回到客栈,但才刚进门,没想到就看见去而复返的李贵在大堂,一副已经等候许久的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
“小公子!!”
听到九溪的声音,李贵高兴的差点哭出来。
“你怎么了?”
而等李贵彻底转过身来时,九溪却被他一头一脸的伤给弄得皱了皱眉,这是又被谁痛打了一顿?九溪怀疑道:“你是不是又把谁架去小巷子里,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没有没有。”
李贵委屈的为自己解释道:“自从公子你教训过我们后,除了我有幸得在公子身边效力,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敢出过自家大门,我就更是循规蹈矩,哪里再敢做以前那些混账事。”
“哦,合着你们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是混账事啊。”
九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示意他跟着自己上去,这里终究是大堂,人多眼杂的,不适合说话。
李贵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安静的跟着九溪上了楼。
等他们都回到房间后,九溪就坐到窗边,让李贵把事情从头到尾好好说一遍。
原来李贵家里长辈世代在廖家做差,直到他父亲那一辈时才因为一些差错而被辞退,后来更是郁郁而终,只留下了他一个独苗。
但就算如此,李贵家在廖家里还是有多年积攒下的人情关系,李贵也因此攀上了廖家几个支系子弟的大腿。
只是他视人家为大腿,人家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这依然是一个十分和谐的夜晚啊。
长夜慢慢。
星光闪烁之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仿佛无限延伸。
而在不知多久多远以后,在黑暗的另一端,没有火焰燃烧的温暖,有的只是无尽无穷让人恐惧得寒冷。
“师兄,不要睡,不能睡!”
“师兄,求你了,不要吓我。”
“师兄,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能逃出去了,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求你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灵川之上的一禺处,大雪皑皑,满目疮痍。
赵烟芜紧紧抱着银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双眼警惕的扫过四周,好像在惧怕什么一般。
只是任她再紧的抱住银鱼,从他身上沁出的温热却依然源源不绝。
那是她死死按压在他背部的伤口。
她现在灵力几近枯绝,看着鲜血一直从他身上流出,她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很快,干净的里衣下摆就再次被红色沁湿。
赵烟芜眼里的慌张无措都快满得溢出,整个人似乎也已经在崩溃边缘。
但就是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传来。
那似乎是踩到了雪地上什么东西的声音,原本是那般不起眼,但此时落进她耳里却成了惊天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