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袭来时,他们都是一惊,可现在也不能退后,于是纷纷使出看家本领,或挡或绕或躲的避开了剑刃。
“多谢前方师兄师姐!”
但只是让他们慢上了这么一刹那的时间,对于后面之人来说就已经足够。
一张烈阳盾带着雷电之光砸来,九溪他们明明不是目标,明明离得还远,却已能感受到那面不大的小盾之上骇人的灵力气息。
是个强人啊。
烈阳盾出,那就不用九溪和商尧再出手了,连楚倾都已撤了回来。
三人在大石上或坐或站,远远地看着两方人马交战。
可对于结果,却再明显不过。
其他不说,单那面烈阳盾便高下立判。
前方正在逃跑的那几人不是后面追击者的对手。
双方才刚照面,没有几个回合就已落下风。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前面那几人便被擒下,在那做无用的挣扎。
“刚才多谢三位。”而在交战一结束后,扔烈阳盾那人就出现在九溪他们眼前,行礼道谢。
九溪三人起身回礼。
“客气了,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如若方便,请师兄告知。”商尧笑笑的说道。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把烈阳盾收起,二十岁出头模样的青年无奈笑道:“在下乃回风宗弟子,宗门内师弟师妹年幼,此次亦是第一次离山,不知人心险恶,被歹人设套骗去法器丹药不说,还受了重伤,这样的大仇,我们回风宗非报不可。”
眼看这个节骨点却发生了这样的事,那几位师弟师妹怕是再不能通过灵川试炼。
而如此年幼就能从宗门内脱颖而出,来到江镜灵川。
这样的根骨和资质已是非常难得。
可现在却全毁于一旦,这的确能称得上大仇了。
如若他们师兄弟的感情真如此人说得这般,那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九溪他们一时都默然下来,气氛很是沉寂了一瞬,但随即青年又主动岔开了话题,笑道:“还不知道三位是师承哪一宗门的弟子?”
楚倾道:“我们都是龙骨宗门下。”
“原来是龙骨宗的师兄,果然名不虚传。”
名不虚传?
九溪挑眉,商尧额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楚倾则是干脆直接问出口:“什么名不虚传?”
“实不相瞒,我们前几日也遇到过贵宗的弟子,他们的修为亦是十分高绝,让人好生敬佩。”
“我们龙骨宗的弟子?”
九溪的眉心此时已是狠狠一跳。
“对啊,他们是银鱼师兄和赵烟芜师妹,还有一位元荣师弟。”
此时九溪已经不想说话了。
巨门石下,所有人都被一阵飓风吹散,后来她能遇到商尧和楚倾已算是走了大运,但其后这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他们却一直没再见到银鱼和赵烟芜的身影。
虽说银鱼的实力,她不担心,可赵烟芜呢?
她现下不过筑基境圆满的修为,在众多参加灵川试炼的弟子中不过是垫底那一层。
就算所有人都未言明过,可其实大家都懂,这试炼几乎就是筑基境大圆满的舞台,与别人都没有太大关系。
在这灵川之上,她可谓是危机重重。
之前九溪一直有些担心她,但现下看来是不用多虑了。
银鱼和赵烟芜之间恐怕真是被红线给拴得牢牢的。
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碰到,且说不定比她遇见商尧还要早呢。
商尧是长袖善舞者,可他更喜随性而为,喜欢时可以比花草中的蝴蝶还要善于起舞。但只要索然无味了,便是金仙在此,他也懒得抬一下眼皮。
但就算如此,这会儿也多亏了他,从回风宗弟子嘴里问出不少有用的消息。
银鱼和赵烟芜算一个。
剩余便都是灵川试炼中其他佼佼者的信息。
其中又以天雷宗和月阳宗的几名弟子为最。
有他们在,其他人再出色都好比萤火与皓月争辉,不值一提。
“你听说过那几人吗?”
九溪在后面轻声对楚倾问道。
楚倾面色稍凝的点了点头,“自然听说过,也不知为何,往昔几十年都难得一出的单灵根和异灵根,最近几年却仿若雨后春笋般冒个不停。
不算上我们龙骨宗,只说那天雷和月阳二门,竟也不断发现许多惊世之才。
刚刚提起的那几个便是其中之一。”
的确啊。
经楚倾这么一说,九溪也想起了当初凤杞天灵根出世的景象,还有的就是关大姐地灵根引发的大混乱。
而之后几年在九州其他地方一一出现的身怀异灵根、单灵根的极佳修仙根骨者更是不少。
隐隐都好比菜场里遍地皆是的大白菜了。
一开始她在听到灵川试炼没有任何规则时还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虽然没规则下可能会诞生无序的混乱,可依然还是有些过于简单了。
蜀山的收徒试炼是不是未免有些儿戏?
但如今看来,还是人家厉害啊,一场几乎没有规则的试炼里,只要半年内到达山雨渡便行。
而最优秀的那一批弟子自然走得最快,也走在了所有人前面,这自然会引起不同人不同的心理压迫。
并且随着时间过去,渐渐无望的感觉袭来时,铤而走险之人就会逐渐增多。
灵川内的竞争和厮杀也就越激烈。
就像刚刚被回风宗擒下那几人,居然连设套行骗都使出来了。
原本大家都是蜀山的附庸,尽管平日可能走动不频繁,但也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以后本属于同一阵营的两个宗门的弟子见面时会有怎样的尴尬?
现在想想都觉得牙酸。
但就是在灵川如此压迫和紧张的氛围中,比这还要丑陋的事却接二连三的上演着。
且越是往后,这种情况恐怕会越发严重。
而到时走在最前面的那批人将成为绝大部分嫉妒压力的发泄目标。
这将会是一场所有人都不能避免掉的大型淘汰试炼。
想到这,九溪背后的寒毛忽然就倒竖起一片。
“怎么了?”
楚倾这会儿离她最近,自然马上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就有些奇怪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