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九溪并没有立刻回客栈,而是又到处逛了一圈,此刻她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的,十分激动。
没想到前一刻还毫无头绪,下一刻却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谁能想到对方竟会“微服私访”出来游玩?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之前还愁怎么和郭家接触,这不就立马有机会了吗。
九溪在街上逛了许久,心情才总算平复。
待得夜幕都快降临时,九溪才总算慢慢悠悠的回到客栈,但才刚进门,没想到就看见去而复返的李贵在大堂,一副已经等候许久的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
“小公子!!”
听到九溪的声音,李贵高兴的差点哭出来。
“你怎么了?”
而等李贵彻底转过身来时,九溪却被他一头一脸的伤给弄得皱了皱眉,这是又被谁痛打了一顿?九溪怀疑道:“你是不是又把谁架去小巷子里,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没有没有。”
李贵委屈的为自己解释道:“自从公子你教训过我们后,除了我有幸得在公子身边效力,其他人到现在都没敢出过自家大门,我就更是循规蹈矩,哪里再敢做以前那些混账事。”
“哦,合着你们也知道自己做的那些是混账事啊。”
九溪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示意他跟着自己上去,这里终究是大堂,人多眼杂的,不适合说话。
李贵难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随即就安静的跟着九溪上了楼。
等他们都回到房间后,九溪就坐到窗边,让李贵把事情从头到尾好好说一遍。
原来李贵家里长辈世代在廖家做差,直到他父亲那一辈时才因为一些差错而被辞退,后来更是郁郁而终,只留下了他一个独苗。
但就算如此,李贵家在廖家里还是有多年积攒下的人情关系,李贵也因此攀上了廖家几个支系子弟的大腿。
只是他视人家为大腿,人家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平日中只有在有事要他跑腿,或者是手头紧的时候才会找李贵伸手要钱。
廖家虽家大业大,但那只限主家,像这些支系子弟,平日里的花销还是有限的。
尽管那对于平常人家也已经是一笔不菲的巨额了,但在那些纨绔手里,也不过就是一天挥霍的小数目罢了。
他们倒是一掷千金了。
可只要月钱不够再让他们奢侈时,他们倒是不敢向主家伸手,便只能向自己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压榨了。
涂岐往来商队颇多,有钱人更是不少。
平常李贵仗着廖家的身份为虎作伥,到处设套抢劫时,每月所得的确不菲,但那几乎九层都孝敬给了那几位廖家的支系子弟,以此换来他们动动嘴的维护。
可如今李贵他们被九溪打怕了,心里阴影巨大,也不敢再外出为非作歹。
李贵更是直接被九溪弹进一丝琉璃钉的灵力,被迫十分忠诚的跟在她身边为其办事。
哪还有时间再去为那些纨绔凑钱?
这不,早上李贵才从客栈离开不久就被他们堵了,要他把钱按时交上来。
李贵不敢说出九溪的事,就只能支支吾吾了一阵。
那些纨绔们被捧惯了,见状哪能忍受,直接就让李贵把钱拿出来,李贵拿不出,最后自然就被拳打脚踢了一番。
而且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是人家已经下了最后通知,若明天李贵还不能交上钱来,那就让他彻底在涂岐内消失。
李贵怕了,因此才立马跑来找九溪相救。
“廖家……”
九溪倒没料到一个李贵会惹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要让她就这么向那些人低头让步,那是不可能的。
“你现在能把他们叫出来吗?”
看着李贵,九溪忽然这么问道。
李贵愣了愣,呆呆地点头,“能是能,只要我说凑到钱了,廖家公子们自然是会马不停蹄的出来应约的,但小公子你要对他们动手吗?”
他倒不是在怀疑九溪的实力,只是对方身份特殊。
尽管那只是廖家的旁系,并不是主家嫡枝,可在涂岐内,这样的身份已经很了不得。
九溪也许是外来的,所以还不太了解得罪廖家的后果?
他们可和自己这些小混混不同。
若是九溪真对那些纨绔动手,那廖家就算原本并不看重这些旁系子弟,可为了廖家的颜面,他们依然会严惩九溪的。
虽然后知后觉的感动于九溪能这样为自己出头。
但一想到这样做的后果,他就不得不犹豫起来,又小心翼翼地再问了九溪一遍。
九溪很肯定的点头,让他别担心,只管把人叫出来就是。
他还能说什么,只能郑重的应下,保证一定会把人都约出来的。
九溪早到一步,就在这里等着。
不久后远处就传来了脚步声,其中一个是李贵的,剩下得应该就是那几个廖家旁系子弟的了。
而还不等他们转进巷子,九溪远远便能听到那嚣张的语气。
“这次算你识相,这么快就把钱凑够了,要是下次再敢这么拖延,小心自己的小命。”
“狗东西,记住了吗?”
前面就是那条小巷子了呢。
这里是他回家的必经之地。
今早他还为此特意绕了远路去客栈找九溪,反正就是不愿意再经过这里。
但此时此刻他却突然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快点看见它了。
尤其是当他亲自把身后的这几人送进去时,他对这曾经给自己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噩梦的地方,忽然就产生了一股亲切感,对它也没有那么多的阴影了。
毕竟在下一刻从里面传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嚎,就是十分能抚慰他受伤心灵的良药。
呵呵,一群狗东西!
平时根本就没有好好修炼,整天吃喝玩赌的纨绔子弟,哪里会是九溪的对手。
九溪不过是动动手指,他们就全哭叫着跪地求饶,哭爹喊娘了。
她真是一头的黑线。
虽然早就料到他们会有些不堪,可没料到竟然会不堪到这种地步。
看着面前这几人,九溪简直都要怀疑本家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