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少年从来都不是个识趣的人呢。
在听见九溪的回答后,他的笑容愈发美丽,就像烟雨里的兵锋,越是美丽,就越是渗人。
九溪这会儿心里都已经开始莫名打鼓了。
这少年可一点都不简单。
“哦,原来你不认识我啊,那你认识刚才你所用的那把匕首吗?你认识鲛珠吗?”
少年话刚落,九溪的指尖就已经握住了越溪剑,心底更是突然就翻江倒海起来。如今能认出现下这个模样的越溪剑的人,应该已经不多了,除非他就是越溪剑的上一个拥有者。
那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少年是道门弟子。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道门弟子,非得是某位金仙上尊的座下真传弟子,否则他怎么可能得到越溪剑!
九溪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少年可是一直在注视着她的,此时她眼神一变,他的嘴角就轻轻勾了起来。
还真是越来越好玩了呢。
少年笑着就又靠近九溪一步,“这位公子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你连自己手上的那把匕首都不认识?那你的匕首是怎么得来的?”
前一句话还彬彬有礼,后一句话却猛地就咄咄逼人起来。
这善变得真是让人反应不来。
遥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九溪就更是握紧袖中的越溪剑,眼神愈发冷漠的看向少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是吗?”
少年漂亮的眼睛弯了弯,“那不如你把你的匕首拿出来,我让你知道一下?”
这就有些失礼了。
九溪眉尖一沉,在得知面前人是道门弟子时就积郁的火气瞬时爆发。
你想见越溪剑是吧,那就让你看个够!
一道寒晶光芒霎时间便在二楼众人的眼里划过,谁都没能清晰地看到九溪是怎么出手的,包括遥夜和少年在内,两人眼底都是一抹惊色闪过。
但少年相比起遥夜,在惊色之中,兴味却是要更加浓重一些的。
“好身手啊。”
少年一边避过了九溪刺过来的越溪剑,一面还能轻松的开口夸道:“这位公子看来修为不低啊,是哪位前辈的高徒?”
见他还能这么闲情逸致的说话,九溪神色愈发沉冷,哪还会搭理他。
手中的越溪剑挥舞地更快了。
少年见状也不恼。
只是在九溪第三次差点用越溪剑刺到他时,他总算不再赤手空拳的与九溪对敌,终于也亮出了自己的法器……不,应该是法宝了吧。
九溪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手上的那颗珠子。
紫煌珠!
哟,看来这小子真是来头不小,连这样的重宝,道门都肯赐予他。
虽然只有到元婴境才能真正的祭炼完全属于自己的法宝,可在金丹境时也已可以使用法宝的部分功能了。
比起筑基境时只能驾驭飞行类法宝的情况,不知要好上多少。
而此时九溪望着不远处那并不陌生的紫色宝光煊赫,她眯了眯眼睛,忽然就紧握着越溪剑猛冲了过去。
谁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如此。
尤其是少年。
他原本以为在自己祭出紫煌珠后,就算对面再没有眼力,那最起码能感受到这件法宝的威压吧?
但九溪倒好,竟然还主动冲了过来。
在短暂的出神过后,少年却又笑了,“来得好啊。”
紫煌珠忽然浮起,发出莹莹的光芒,越溪剑刺来,不出意料的被它轻轻松松就挡下。
可少年的笑容还来不及在嘴角浮现就猛地僵住。
眼前看着不过十六七岁的普通少年竟也不犹豫,十分干脆的就松开了被紫煌珠挡下的越溪剑,反手就开启白玉环,勉强接住了紫煌珠的攻击。
下一息一把竹剑就朝着少年飞去。
少年老神在在的一动不动。
除非那把竹剑是比紫煌珠还要高阶的法宝,不然大家都是金丹境,在不能全力发挥法宝威能的情况下,少年勿需退避。
然而下一刻,竹剑就已经飞到了距离他眼睛一尺处的位置。
瞳孔倏地剧烈收缩。
少年疾速往后退去,一把看着平平无奇的木伞却突然就出现在少年前面,挡住了电光火石般飞来地那把小小的竹剑。
能穿破紫煌珠的防御,竹剑上自然是被九溪悄悄覆上了琉璃钉的灵力。
可就算如此,现在它居然被那好似平平无奇的伞面给挡住了。
九溪忍不住挑了挑眉。
混元伞!
啧啧啧,一个紫煌珠还不够,居然还有混元伞,这可是比前者还要稀奇的宝贝啊,这少年到底是谁?
距离兰阴中天崩塌,世间已过去百年。
百年间能改变的事情不多,但也不少。
对于如今的修仙界,九溪的确已经很是陌生了,连最熟悉的宗门之一道门里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她都已经不知道了啊。
除去越溪剑外,其他两件法宝随便拿出一样放到其他宗门,那都是可以作为镇山之宝的存在。
可少年却一人就拥有它们两个。
这就算在道门也已经是极其特殊的情况。
除了那个人外,九溪再想不到还能有第二人可以享受这种待遇。
但偏偏铁打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少年身前悬浮着已经回来的紫煌珠,手中拿着混元伞。
两件法宝的宝光刺得旁人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那竹剑是怎么回事?”
而别说九溪,其实现在少年也是深陷在震惊之中不可自拔,毕竟他自己的法宝当然是他最清楚。
尤其紫煌珠和混元伞可是连那个人都会侧目的珍稀存在,但现下紫煌珠的防御居然被破了?而且还是那样轻轻松松的状态,那把竹剑穿过紫煌珠时,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要不是还有混元伞,刚才他可能就已经交代在那里了。
那把竹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年看向九溪的神情,顿时就不对了。
指尖上的竹剑在翻空飞舞,这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把平平常常的竹剑啊。
可为什么就是这样一把普通的竹剑,居然能破开紫煌珠的防御?
这样的存在,不管在哪里都极其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