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仍深,山路斜阔。
还是老样子:骆波当甩手掌柜,慢悠悠的胜似闲庭散步。而茅小雨提着喝剩的残酒和碗盏酒杯之类气喘吁吁快步追赶。
拐个弯,骆波的背影就从眼帘消失。
“老板,老板,等等我呀。”茅小雨拨腿就跑。
骆波抄着双手,嘴里还叨根野草,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你慌什么?”
“深更半夜的,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啊。”茅小雨如实相告。
还是得到骆波一枚白眼:“你不是见过鬼了吗?”
“不一样。”茅小雨正色解释:“地点不一样。”
“切。”骆波摇头不屑。
不过,骆波的脚步还是放慢了一点。
“对了,老板,现在应该没出租车了,咱们怎么回去呀?”茅小雨望一眼净空明月,考虑的很现实。
骆波用眼角余光瞄她:“要不是有你这个累赘,我早就回去睡大觉了。”
茅小雨张嘴欲反驳,可话到嘴边又明智的闭嘴了。
这个老妖怪,多的是办法来去无踪。
“谢谢老板陪我走这段夜路。”茅小雨讨好的道谢。
“别口头感谢啊,来点实际的。”
茅小雨不解:“实际什么?”
“以后,我早中晚三餐,你包了。”骆波坏坏笑。
茅小雨原地蹦起:“三餐我包?”
“没问题吧?”
“有问题,没钱。”茅小雨大声又直白。
骆波一耸肩:“你很快就不穷了。”
“我……”茅小雨咽咽喉,嗓门一下调低:“我,我无父无母,得自己存点钱当嫁状呢。”
‘噗,哈哈哈哈。’骆波喷笑。
茅小雨也算中急中生智,硬拗出这个理由。不过他一笑,脸皮就开始红涨了。
“笑什么嘛?我说的是实话。”
“我信,哈哈哈,我信……”骆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为了不包他三餐,亏得她张得了口。连嫁状都搬出来了。
茅小雨鼓起眼睛,恨恨:“笑,笑,笑,笑死你好了。哼!”扬头不管他,先走一步了。
“哎,四眼妹,我忽然发现你有一项隐藏的特殊能力……”骆波拭去眼角笑出的泪。
茅小雨回头瞪他一眼,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好话。
“……你天生是讲相声的料子,还是单口相声。”揭晓,果然不是什么好话。
“你才说相声的呢。”茅小雨愤愤扭头懒得搭理他了。
骆波‘哈哈’大笑。
称量山脚下,路灯还亮着。
茅小雨掏出手机翻找着。已经这么晚了,网上也叫不到车了吧?
“老板,真要走回去呀?”
“不然呢?”
茅小雨回看一眼称量山,笑道:“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坐着等天稍亮,然后去早餐摊吃了早餐再回去,怎么样?”
骆波打个哈欠:“我好困。”
哈欠是会传染的。茅小雨也打个哈欠,附合:“我也好困。”
“你慢慢坐等天亮,我先回去了。”骆波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