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死里逃生,还有什么可疑的呢?王秀秀跟着她去了。
来到另一处茂密的草丛,茅小雨提议:“趁着天气不错,咱们先把湿衣服晒干再说吧?”
“好,我听恩公的。”
茅小雨都无语了,再次强调:“叫我小雨吧。恩公这个词,我听着别扭。”
王秀秀也很为难。
明明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她怎么叫得出恩公的小名呢?这不是为难人吗?
“算了,随便吧。”
她们在草丛那一边晾晒衣服,花生悄悄飞到骆波身边,虚心好学问:“叔叔,这个笼子是专门装女人的吗?”
“不是的。”骆波也在抓紧时间把衣服弄干爽。
“那为什么……”
“花生还太小,不知道在古代有种说法,叫浸猪笼。”
花生恍然:“原来是装猪的呀?难怪我觉得装那个女人不对劲呢?她都是蜷起一团困在里面……咦?叔叔,为什么浸猪笼不浸猪呢?”
骆波面色一僵:“这个嘛,一时半会说不清。”
“那就慢慢说。反正妈妈她们晾衣服一时半会得干。”花生兴致勃勃等着。
“呃?”骆波嘴角一扯:这能慢慢说吗?这么黑暗残忍的传统糟粕还是不要让小孩子听到吧?
“花生,你去四周转转,观察一下地形。”
花生不解:“为什么?”
“哦,我怕那伙人又中途折回来。”
“不会吧?”
“难说。快去吧。”骆波把花生哄走,就当是拖延时间。
反正,他是不会解释‘浸猪笼’是怎么回事?花生实在好奇,就会问茅小雨好啦。把这个难题路踢给她去解决。
哼,谁让她夺走自己的初吻呢?
骆波到现在还在耿耿于怀自己保存那么久的初吻竟然被茅小雨夺去,实在心里忿忿不平。
因为茅小雨知道王秀秀被装笼子沉湖的原因,所以没直奔主题,而是拐着弯问:“你,可有投靠的亲友?”
把人救上来,不可能带在身边吧?当然要给她找个落脚地才是善始善终。
王秀秀用手理着乌黑的头发,悲色满面,轻声道:“我,没有亲友可投靠了。”
“那你……”
王秀秀抬眼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装笼子里沉糊?”
“呃?这个嘛,我以前倒是听过。”
“听过什么?”
茅小雨只好如实告之:“我以前听过,作风不检点的女人会被族人浸猪笼弄死。”
王秀秀面色惨然:“那你为什么还救我?”
“我认为,光凭作风不检点就把人弄死,特别没人性,特别丧尽天良。再说,宗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玩意。作风不好,有实证吗?凭什么就能动用私刑把人活活淹死?退一万步说,就算有实证,管他们屁事。就不兴人是两厢情愿啊?”
王秀秀忽然掩面啜泣。
“你,你别哭啊。我不是说你作风不好。”茅小雨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澄清:“我这是在骂你的族人。是他们把你沉湖的吧?只有宗族才爱干这种缺德的事,官府都不会这么鬼鬼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