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四婶的小儿子不过三岁,夫妇二人爱如珍宝,真真的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忽然有一天,小儿子不见了。
四婶两口子发疯似的四处找,也报了警,一直没找到。
“会不会是被人拐了去?”茅小雨听完皮大娘简叙后,做出猜测。
皮大娘困惑摇头:“不应该啊。那天,村里没有面生的人经过。小孩子也很乖,没有跑去马路上。”
“马路上有监控探头吗?”
“没有。现在都没装了。”
骆波一直揉着太阳穴,也忍不住问了:“出事前,小孩子在哪?”
皮大爷磕磕烟袋:“这事我记得最清楚。是初春天,下着雨,把老四家菜园子淹了。老四和他媳妇冒雨去菜园垒土,小孩子就跟他上小学的姐姐一块在家玩。两人在园子踩水时,我还吼了一声,让他们进屋去,别玩了。”
“然后呢?”茅小雨追问。
皮大爷叹气:“然后我也忙去了,等我扛着锄头回来,就看到玲子赤着脚在院外哭。过去一问,才知她弟弟不见了。”
茅小雨纳闷了:“上小学的姐姐总是记事了吧?难道不知弟弟怎么不见的?”
“说了。说她跟弟弟玩了会,要做作业了,给弟弟玩具自己一个人在堂屋玩。开头还听到弟弟玩的声音,后头她就专心写作业,等想起来出房一看,弟弟不见了。找遍屋子角落,没有人影。”
皮大娘深深叹:“玲子也怪可怜的。弟弟丢了,心里也不好过。小小年纪,那前几年老是做恶梦,听说上了初中,寄宿了才睡得安稳了。”
姐姐当时还在上小学,不好太苛责,茅小雨便问:“那,警察怎么说?”
“警察说,凶多吉少。不排除熟人作案可能。”
骆波望一眼茅小雨,后者垂眼沉吟。
皮大爷叹:“为着警察这句话,老四家的又跟大民媳妇狠狠吵了一回架。”
“为什么?”
皮大娘无奈道:“也不知为啥,四婶跟大民媳妇一向合不来,见面就吵架。谁也调停不了。警察那么说,四婶自然就怀疑大民媳妇。可没凭没证的,大民媳妇也不是好惹的,不但吵起来,两个还扭打在一团。从此后,结仇更深了。”
骆波插话:“这几年,一直没小孩子的消息?”
“没有。四婶还天天跑派出所催,警察也没辙。只不过,哪里有被拐小孩子解救的消息,四婶都会赶过去,每次失望。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茅小雨也感叹:“真是位坚强的母亲啊。”
没病倒也没疯,一直抱有希望,心理很强大了。
皮大娘苦笑:“四婶也不敢病倒啊。还有玲子要照管了。好在,玲子上初中了,她闲下来。我们都怕胡思乱想,正寻思着给她在附近找个事做。”
有事做,忙起来,就不会想念失踪的小儿子了。因为想得太多,太过思念了,精神上会崩溃的。
骆波的酒劲快消退了,精神也好多了。
他又问:“警察推测是熟人作案,那调查了村里有嫌疑的人吗?”
皮大爷吸口旱烟:“怎么没查?村里当天在屋的都查了。还牵了警犬四处闻呢。不过,当天下雨,啥也没闻到。一点线索也没有,不了了之。”
下雨天,还真是作奸犯科的好时机啊。
雨水把所有痕迹线索冲没了,警察难以侦破,难怪成悬案了。
骆波和茅小雨都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