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提法律。”向梅恼怒转头,目光凶狠瞪着警察:“法律要有用,李棠就不会逍遥法外。”
众人静默不解。
“那,向姐,你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逃是不可能的了。自首你也不情愿……”茅小雨壮胆问。
向梅表情温柔低看桥下河水,嘴角微勾:“我不逃,我干嘛要逃?我做了件最正确的事,凭什么逃?”
“那你……”警察也不解了。
“我要去陪我乖女儿了。”向梅朝前踏一步,离桥边更近了。
“哎,别跳啊,冷静啊!”桥头的茅小雨等人都慌了。
“向姐,千万冷静?别意气用事呀?杀人其实依现在的法律是不用偿命的。只要请个好律师就行了。”茅小雨当着警察面这么劝。
惹得两警察对她侧目无语。
“向姐,你说你有乖女儿。那你跳下去了,她怎么办?想想家人和孩子,别做傻事啊。”
向梅冲她笑,笑的很古怪。
“向姐……”茅小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骆波见机,赶紧也劝:“向姐,你不是说李棠该死吗?竟然他已经死了,那你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为该死的人偿命呢?他不配对不对?”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向梅情绪平缓下来,苦笑:“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向姐,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介意跟我们说说吧?”茅小雨趁机问。
向梅叹气,看着深山丛林,无限哀伤。
“向姐,说吧,说出来就不难受了。”
闷在心里,容易钻牛角尖。倾吐心声,也许就想开了,不走极端了。
警察和骆波都温声细语的劝向梅冷静。
她倒是不走向桥边了,而是垂眼思索片刻,指茅小雨:“你过来。”
“我?”茅小雨稍慌了一下,义无反顾:“好。”
“四眼?”骆波上前一步拦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去。
“老板放心,我相信向姐不会伤害我。她不是凶残的人。”茅小雨深深吸气,轻轻推开他踏上木桥。
木桥有些年头了,踩上去咯吱咯吱响。
向梅站在桥中间。
走近了,茅小雨才发现她脚边有些许烧剩的还没被风吹散的纸钱。
“向姐,我来了。”茅小雨离她不到两米,站定,微笑。
“来。”向梅招手。
心里稍稍忐忑了下,茅小雨还是保持微笑靠近。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伤害你。”向梅涩笑,摊手:“我的作案工具都扔了,赤手空拳,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呀。”
茅小雨轻松笑:“我知道。向姐是个好人。”
“我杀人了。”
“那一定是迫不得已的自卫。”
向梅舒心一笑:“是报仇。”
茅小雨吃惊:“是,什么仇呀?”
杀夫之仇还是夺财之仇?这两人听口音不是一个地方的呀?不在同一个省,还能结个深仇大怨?
“说来话长。”向梅眉宇间全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