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雨惊讶的张大嘴，半天没出声。

“你看到他的模样很普通平常，当然五官底子不变，就是会有所变形。”

“变形？”

骆波叹气，想了想：“我举个例子。你去照哈哈镜。明明那个人是你本人对不对？可照出来，却是完全变形了。”

这么一说，茅小雨明白大半：“可，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谁知道呢。”骆波耸耸肩：“除此之外，这副眼镜对你没有任何危害，所以可以忽略不记。”

茅小雨垂眸，手指无意识在桌上画来画去。

“好了，小雨，别想太多。”

茅小雨眨眼，习惯抚下眼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有一阵子没戴眼镜了。

“骆波，你说师父是不是怕我……”

“怕你什么？”骆波明知故问。

茅小雨是洒脱坦荡的人，还是说出心里真实想法：“师父是不是怕我小小年纪犯花痴喜欢他，所以故意不露出真面目的？”

骆波咽咽喉，干笑两声：“怎么会呢？”

“你想呀，老屋只有我跟师父两个长住，女孩子家嘛，长大了，晓得美丑了，自然会心里有些脑残想法？你看那些追星族，几乎都是年少女子。只认皮相，就疯狂了。师父大概也怕我变成脑残，所以干脆就动了手脚，让我不知他真面目，这样从源头断绝……”

“哈哈，不可能啊。”骆波笑的很勉强：“茅老九怎么可能考虑这么长远？”

“是吗？”茅小雨耸下肩：“我觉得这就是真相啊。师生恋，其实我是不看好的，但如果真的来了，估计也是挡不住的。所以师父索性杜绝这种可能。”

骆波没作声了。

“骆波，你不用劝我了。我蛮理解我师父的举动的。”茅小雨善解人意道。

“其实，你说的对。”骆波轻叹：“茅老九可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

“什么意思呀？”

骆波抬眼认真：“几百年前，茅老九捡到一个孤女，收回当徒弟，日处相处，孤儿还真对他动了真情。不过茅老九从头到尾当她弟子，一直是拒绝的。然后，那个孤女因爱生恨，投身妖怪怀抱，帮着对付茅老九……”

茅小雨倒抽冷气：“后来呢？”

“后来的过程略曲折了。茅老九又不是善茬，当然会反击。差点就惹了妖怒。好在我们几个朋友，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这一边，所以最后结局还算圆满吧。”

“那个孤女呢？”

“死了。”骆波轻描淡写：“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只能死路一条。”

茅小雨怔怔了下：“师父，他，他伤心吗？”

骆波摊手：“不知道。反正他那段时间，意志比较消沉。还跟我们说，以后再也不会收徒弟了。哈哈，没想到，他还是收你为徒了。”

“原来是这样。”茅小雨好像明白什么：“难怪师父收我为徒，除了望气术，啥都不教。”

骆波失笑：“你天生重瞳，最适合练望气。”

“可家务活都让我干了。”茅小雨还气恨恨：“学习也不辅导我。害我上了个二流大学，还毕不了业。”

“安啦。茅老九虽然放养你，不过你也没长歪嘛。”骆波笑着伸手抱她入怀：“说起来，我得多谢他。”

“谢他什么？”

“把你教得很好啊。”

茅小雨翻眼：“那是我天生的，不是他教的。”

“哟，对他有意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