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米拉达说道：“你这个小姑娘……”

周楚暮制止道：“你接着说。”

小姑娘说道：“我被抓起来，在集中营里面，我的父母被杀死了。我被一个博士救出来了。”

埃斯米拉达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小姑娘眼泪又一次从那只还是人类正常皮肉的眼睛里面流出来，“好？哪里好？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博士救我出来的时候，我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现在呢？在哪里呆了三年，这三年的时间，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说好？”

寒诺看着小姑娘，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自己作的孽，心情好了许多。静静的听着小姑娘的陈述，并不敢打断。

小姑娘说：“你看。”说着将自己脸上的铁移开。露出铁盒以下的空间。

吴子墨只瞄了一眼，就发出一声尖叫，再也不敢看下去了。

埃斯米拉达将眼睛慢慢移出。

小女孩说道：“你们还觉得好吗？”

寒诺见着小姑娘将铁壳拿开，脑袋只剩下一半了，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电线和各种长相怪异的肿瘤，血肉已经与电线电缆还有各种芯片控制器相连接，金属长在肉里。

半边的脸已经不成样子的，看不出原本的形状，虽然现在已经皮肤光洁，结痂长好了。但是依然能感觉到从前是怎么样的一种血肉模糊……

周楚暮看了有些不适应的，生理已经起了反应，胃里阵阵反胃，有些排江倒海的感觉。

小女孩将脑袋上的铁盒子盖上，说道：“我没有见过，但是我知道很丑。很抱歉。”

寒诺说道：“没关系，我们跟你一样。只是，我是因为生病了，她是因为救我，”寒诺指了指吴子墨说，又指着埃斯米拉达说道，“他也是一样的。”

小女孩说道：“不一样，你们是自愿的，我是被迫的。我从集中营出来的时候五岁，后来就八岁了。被一个好看的姐姐带到这里。如果不是那个姐姐，我早就死掉了。我永远忘不掉那种疼，你知道手指甲被一根一根拔下来的那种疼痛吗？你知道腿上的骨头被敲断的那种疼吗？你知道被安装钢铁的那种疼吗？你知道我现在肚子里面有各种没有用的钢铁吗？对了，还有一个钢铁的子宫。我不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还有钢铁的管子。我的每一根骨头都是钢铁的，我的眼睛是可以看到红外线紫外线还有各种热能的。我是不是很棒。”

小女孩说着，他们听着。

寒诺看着小女孩，觉得这个小姑娘更加亲近了。都是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人。

“那个博士叫什么名字？”埃斯米拉达问。

小女孩说道：“不重要了。一个虫子一样存在的东西。你们那个世界到处都是满腹经纶的刽子手，到处都是饱读诗书的杀人犯。有学问的工程师建造了屠杀活人的毒气室，受过教育的医生给儿童下毒药，受过正规培训的护士杀害婴儿，中学生和大学生枪杀成群的妇孺。到处行走着有学问的恶魔、有技术的精神变态者。”

周楚暮顿时泪目。

寒诺说道：“孩子，受苦了。以后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