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当上大王了！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离开他的世界？”寒诺说，这么一说心里又堵起来了。
埃斯米拉达说道：“你总得要给他留一些时间让他整理整理这个世界啊！你以为当大王是那么简单的么？还不是要整理整理思绪，想想怎么去当好这个大王！”
寒诺点点头。
“等他将江山稳固了，我们再来！“寒诺说。
埃斯米拉达点点头。
周楚暮的离开似乎并没有让整个飞船有太大的改变。
他们照常做着各自的事情，也都心照不宣的对周楚暮的事情闭口不言。
只是，飞船就是飞不出那个结界。
一直往前冲的时候会慢慢停下来，就是冲不出这个世界的边缘，若是借着惯性往回冲，就会像是在一个U形的坑里玩滑板，永远到不了最上面的那个点。
永远在那个U形的地方荡来荡去。
这么折腾了许久。
埃斯米拉达看着对面的寒诺：“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寒诺低头不语。
埃斯米拉达问寒诺：“要不……”
寒诺无力的垂手，“只能这样么？没有别的办法么？”
埃斯米拉达说道：“所有能用的办法，全部都用了。”
寒诺：“飞船有没有没有解锁的方法？为什么……为什么……”
埃斯米拉达说道：“人都没有了，还要手指做什么！”
寒诺：“这是他留下都唯一一样……”
埃斯米拉达也沉默了。
这时鳄鱼爬过来，问道：“是不是姐姐说中了？”
埃斯米拉达冲鳄鱼摆摆手：“没有，我们还在商议。”
鳄鱼说道：“姐姐话不多，但是他都话都不会是假的，她说的都不会是假的。”
埃斯米拉达又一次冲鳄鱼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鳄鱼却不依不饶：“姐姐说的对！是吧？”
寒诺忽然转过身来，看着鳄鱼：“你姐姐？吴子墨？她说什么了？”
鳄鱼说道：“她……你不知道么？”
寒诺笑道：“你让她来再说一遍。”
鳄鱼问道：“你没有听到？”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着。
终于鳄鱼去找吴子墨。
吴子墨过来了。
寒诺问吴子墨：“你刚才说什么了？”
吴子墨见着寒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威胁，心里忽然莫名的一酸。
她半响没有说话。
寒诺又一次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吴子墨摇摇头：“你别这样！”
寒诺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刚才你说了什么！你知道的，我刚才太激动了，这个不是我的本意。”
吴子墨看着寒诺。
寒诺看着吴子墨。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谁会比谁更痛苦呢！没有一个人会好过！
本来那么多人一起来的，现在却几乎去了一半。
橙汁神，周楚暮，小艾，小狐狸。
这几个人，哪一个是了得的！哪一个不是智商超群的！哪一个不比他们在座的每一位更牛逼！
只是……偏偏被留下来的是他们。
寒诺说道：“是我的错！我本来就该意识到的！我下去吧！让我下去！我下去之后，说不定能帮助周楚暮度过难关呢！”
吴子墨说道：“周楚暮把你留着这里是为了让你发疯的么？”
寒诺摇摇头，借着笑道：“我没有发疯。我只是想要去陪着他一起！你明白男人之间的感情么！不是跟女人一样的！我们男人本来就该肩并肩的！他遇到困难了，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吴子墨说道：“你看！这个飞船还是这个样子的！你看！一点也没有变化！下面就是一片岩浆，一片黑暗的红色！一片不见火焰的火。下面大概也就只有六千多度，你下去做什么？”
寒诺说道：“不怕的！”
吴子墨笑道：“没错！不怕！谁也不曾怕过！但是，你看，周楚暮说了，只有你活着他才能活。你现在去死么？”
寒诺再也撑不住了，他崩溃道：“我不能这么活着呀！他死了！是因为我！我自己一个人活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难道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么！”
吴子墨摇头道：“是的！你没有死的权利。你死了，我们都要为你为周楚暮陪葬。我们都要死！难道你还要杀死我们么！现在只需要把周楚暮的手指扔下去就足够了！”
寒诺：“你确定？你确定就是这样的？”
吴子墨点点头。
寒诺问道：“你怎么知道？”
吴子墨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这是祭祀的规矩……”
寒诺：“祭祀的规矩……他还不是死了么！”
吴子墨说道：“不重要！我们要活着。”
寒诺：“你一个人活着吧！你独自一人活着好了！”
吴子墨：“我要活着！我要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活着！我不会只为了周楚暮活着！周楚暮走了，我们谁都很难过！谁对周楚暮的爱比你的少么！你现在怎么还是这个样子！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你比他们都高尚么！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有你是圣人么！只有你难过伤心受不了么！只有你知道周楚暮么！只有你会为他难过么！我们别人呢！所有人呢！梅勒呢！思努比呢！鳄鱼呢！埃斯米拉达呢！你都良心呢！只有你心里难过么！只有你对周楚暮是有感情的么！你还是不是那个说“我们要一起的”那个寒诺了！你只对周楚暮负责的么！你要是这样的一个寒诺！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你早点说，我们也好早一点对你死心！也好早一点知道你是不可依靠的！你是只在乎周楚暮的！”
寒诺：“但是他……他死了。”
吴子墨：“没有！他没有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他没有了手指，他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连做祭品的资格都没有！”
寒诺：“我把他的手指丢下去，他就有手指了，但是不丢下去，我们都会死！我们走不了了！难两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