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听完王护理的话,又仔细的睁开眼睛四处看看,诶,好像还真是养老院啊。那这么说,这东西,这管子,这设备都拿回来了?还给雇个男护士?这臭小子。自己说想回家的意思。是指自己人回来。他这是把医院挪回来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得的啥病,但肯定是时日不多了。这么一整回来这得花多少冤枉钱。还没娶媳妇呢,家里再富裕,也不能这么败家。想到这,张大爷心里就不高兴了,对着纪泽吹胡子瞪眼睛的,训斥道:
“阿泽你这臭小子也太不听话,这么的得多少钱花销。眼瞅着你和安安对象还没对明白,还得娶媳妇,置办个房子,将来还得生娃儿。你知道这得多少钱。这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他娘整这些有啥用。我一个快死得老头子,能活一天是一天。你这是黑夜强行续命呢!!!”
王护理听着张大爷冲着纪泽喊骂得这些话,越听冷汗越多。这是纪氏集团的掌舵人阿,为了你这个老头付出这么多,怎么…………怎么能这样,这一会儿吵起来可怎么办。不行,得制止,想到这,忙冲着纪泽摆了摆手,制止住了张大爷的叫骂,并对着纪泽解释道:
“呃……,是这样的。纪总,病人由于昏迷时间较长。刚刚清醒的话,呃……,嗯……,意识有时候会混乱,也实属正常。要不这样,你们先去吃饭。让曾医生进来检查一下比较好……,”说着,就向窗户边走去,想把小曾医生喊进来。没等他张嘴,纪泽就先开了口:
“看您现在这底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是得了什么大病。什么死啊活啊的,你能多活一天,我好气一天。再说,院长跟我家里长辈是朋友,我没花什么钱。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赶紧快点养病,我整了两瓶好酒,等你喝呢。别病殃殃的躺床上了。”
刘安安在一旁,吧嗒吧嗒的掉眼泪,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叔倒是把话接了过来,
“大爷,你别醒来就骂小泽了。这不也是人家一片心意。这要是让我整,我还整不回来呢。顶多是把你人拉回来。行了,你这也是没什么大病。要不然,人家医院能放你回来。这样也挺好,我也省心。要不然去了医院惦记家里,在家里惦记你的。这回啊,你就跟以前一样,家里还有医生护士,啊,还有王护理。头疼脑热方便。但你别寻思,这全是为了你,这是小泽为了给村里人免费检查身体。才把人家请回来的。所以,你也别多心了。我先去把粥给你端过来,你吃点。每次看你屋里不能有太多人。王大爷他们都等着急了。我先出去。让安安和小泽陪你呆一会儿。”
二叔这话虽说说的挺随便,但张大爷还是听进去了。因为之后,他再也没斥责过纪泽。
这时候刘安安终于止住了泪水,抽抽噎噎的坐在了床边,一双嫩白的小爪子一把握住了张大爷放在床边的手。一黑一白,一老一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让人看起来却那么的温馨。
“你不要乱讲话。什么死不死的,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再被我听到,我就把你锁在柜子里那两瓶白酒扔了。还要把你养的那几盆破花全部都拔光。对了,还有偷偷告诉王大娘你喜欢她,但是李大娘的大背心是你偷藏起来的。你虽然死都死了,但是一世清明也没有了。”刘安安撅着小嘴愤恨的说着。
纪泽………………
王护理…………
还有正好进来送粥的王大娘,以及她身后的王大爷,都把这些话听了个正着……。
张大爷难得的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左顾右盼的也不知道是想跟谁解释:
“你这丫头,别乱说。……你说点啥呢,没有的事。多大岁数了,……啥喜欢不喜欢的,那啥,老王……,不是不是……淑芳,没有的事。这孩子,你快出去吧。我睡觉了……。”
刘安安那双漂亮的眼睛翻了翻,示意了自己的无语,然后一把拉过了王大娘,也不管她好不好意思,就将她按在了床边坐下。还碎碎念念的说:
“老张头,我觉得你应该勇敢点。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阿?七十岁了,七十岁也得有个伴不是,我看你这体格再活个五七年,不是个事。你现在就当着我们的面,给个准话,你是不是看上我王大娘了。你今个要说不是。我马上就撮合王大娘和王大爷。反正他俩一个姓。你要说是,我就把你俩床铺收拾一个屋去。你俩就过日子。你看,怎么样?我考虑的周全不?再说了,你刚醒,睡什么觉。今天晚上都不许睡。”刘安安洋洋自得的样子。恨得张大爷牙根直痒痒,所以张大爷一个不小心,就将脑袋后躺着的枕头,甩向了刘安安。
扔枕头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些芬芳,
“你这#~的孩子,你快出去,快出去。老子一共就这点破事,你还都给我抖了出来了。你快出去吧。啊泽你给我把这碎嘴的丫头带出去。气的我心脏病都要犯了。”
纪泽看见枕头扔过来的时候,也没伸出去手挡着。这软绵绵的抱枕砸人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虽说他这个人平时工作很严谨,私下也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但是很显然,他被这屋子里浓浓的八卦味道所吸引。所以他没说话也没动。
王大娘听着一老一小,互相呛人的对话。低着头闷着笑了一声,但她还是没出声。只顾着低头用手反复的舀着碗里的粥。仿佛这样粥就会凉的块似的。刘安安这一看两个人,一个就像被拆穿了秘密的人一样,另一个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私心里觉得,这事八成还真有戏。刚想开口再加把火的时候,一旁从进屋就没开过口的王大爷,就“呵呵”的乐了几声,举了下手,对着刘安安说:
“过来,小安安。这事你得问我。我跟他俩都是光屁股娃娃。我最知道了。淑芳,你先喂老张吃粥。这事我给你俩整明白的。”
张大爷听见这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张嘴就骂:
“你个老东西,我俩啥事?你是看我没死,成心想气死我呢。你别有的也说没得也说。我比淑芳大五岁呢。我这么大岁数还能整那老牛吃嫩草的事。我倒是老的快死了,淑芳还年轻,才六十岁。还能再往前迈一步。你别败坏了人家名声。小心老子抽你。”
王大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他擅长以柔克刚。“嘿嘿”一笑的开始了,
“你比你上个老伴大八岁,那就不是老牛吃嫩草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呀。你骂我,我也不生气。因为我脾气好。我最公正公平。我只会把事情毫无保留的告诉安丫头和小泽。让他俩自己品品。你先喝着。”
这几句话,张大爷好悬没把刚刚王大娘喂进去的那口小米粥直接喷出去。但是……,但是这是淑芳喂的……,吐出去好像不咋好。于是,脸胀的通红的张大爷又把这口粥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婷婷护士听见窗内隐隐约约的有争执的声音。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小眼睛滴溜一转,跟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