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咱俩把一楼那间正房赶紧收拾出来。给两位老人当新房。”
二叔忙答应,
“行,我一会儿去镇里买点菜和酒啥的,说是不大办。但有愿意来的,咱也不能赶出去不是。再说,也不是啥丢人的事。这是喜事。没准一冲,张大爷病还能好一点呢。安安你和阿泽也赶紧买东西去。尽量买全了,钱不够,给二叔打电话。你们自己别添钱。”
当时,纪泽就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所以听二叔说完,立即起身回答:
“好的,二叔。我们这就去采买。明天回来。正好张大爷的特效药也是明天到。一切都来得及。”
说完,几个人也没管张大爷,都四散开了。只有小曾医生在众人走后,默默地进来,给张大爷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发现各项体征还真都挺好。于是,开玩笑道: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老话都对。张大爷你这个身体状况恢复的挺好,这次清醒的时间也很长。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正常吃饭睡觉喝水,明天纪总弄到的特效药再给您用上。后天妥妥的一个精神抖擞的新郎官。但是,还是……晚上不要太劳累什么的……。”
张大爷听得一头雾水,反问小曾医生:
“我晚上劳累啥?”
小曾医生毕竟年轻,又是第一次接触这么大年龄的患者要结婚。脸还是微微爬了一丝可疑的红晕。他小声的解释道:
“大爷,您的身体情况只能说良好。就是刚结婚,夜晚别……太剧烈运动。而且,您这么大年纪了。现在患了病,还是以修养为重……。
张大爷才听明白,臊的老脸一红,直摆手,
“滚蛋。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能寻思那……个事……。我就是和淑芬,我们两搭个伴。一边去,一边去,我得休息了。”
说完,也不管医生护士走没走,就翻身躺下,蒙上了被子。小曾医生还在旁边絮叨着:
“大爷,蒙被睡觉。对呼吸系统和脑部伤害很大。您还是应该采用正常平躺或者侧卧的姿势最好……,张大爷,您别害羞……,有不懂的可以问我。其实您这么大岁数也是可以有……。”
“你出去,我就好好躺。”被窝里发出张大爷的喊声。
小曾医生对着婷婷护士和王护理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容。示意他们好好照顾,就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刘安安和纪泽正在路上行驶着。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买这些。刘安安的意思,要么就买吧。省事还快。纪泽的意思是都可以定做,明天完全赶得出来。他来找人。刘安安犹豫的点了点头,就任由纪泽载着她去目的地了。
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独栋二层小别墅。门口的门卫好像认识纪泽的车。所以很远就打开了防护门放行。车子停好后,纪泽向刘安安要了走之前,二婶给的尺码。交待她。一句话不用说,这个人比较古怪。不用搭理。
刘安安心里泛着嘀咕,古怪你干嘛还找他(她)呢。没事找事,去买不就好了。本来时间就很紧迫……略略略。
走进别墅的大门内。刘安安才发现看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外表普普通通的别墅,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除了一张工作台,一个沙发,竟然挂的全是各种朝代的衣服,确切的说是嫁服,新娘礼服。
什么唐宋元明清,旧社会,民国,凤冠霞帔,钗细礼衣,蒙古族婚服,旗袍样式的,应有尽有。琳琅满目都不足以形容。这是世袭制?因为有好多衣服都是在玻璃框内裱着的。应该属于收藏级的。
很快,出来的这个人就验证了刘安安这个想法。
一个吊儿郎当的,看着也就二十几岁刚出头的俊俏少年,正缓缓的从楼梯走下来,那副漫不经心的嘴脸,让刘安安这么好脾气的人都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果不其然,说出的话也欠揍。
“纪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西北风?龙卷风?还是沙尘暴?您今个要是不来。我还以为您有什么意外发生了呢。”俊俏少年一边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一边奚落着纪泽。
刘安安很想知道纪泽会怎么反驳。所以转过头看他。
我们的纪大总裁怎么会吃这种嘴上的亏呢。只见他眉毛一挑,没接少年的话茬,而是边看民国时的嫁衣边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陈思雅回国了。嗯,叫我和怡然去吃饭。但我没时间,不是很想见她。直接让她滚,会不会太直接?”
少年听见“陈思雅”三个字时,本来很懒散的表情,一下变得正经了起来。听到纪泽的话尾,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着纪泽吼道:
“你敢!!!”
纪泽回过头注视着脸涨的通红的少年,嘲讽着:
“我没什么不敢的。江野。你要不要试试。”
此时,少年的面目表情很丰富多彩。先是愤怒,然后是温柔,再然后是发呆,最后是无奈颓然,连语气都弱了下来,
“纪大哥,有事您说话。”
纪泽也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从西服裤子兜里掏出了写着张大爷和王大娘尺码的纸单,嘱咐道:
“男七十,女六十三。明天中午我来拿,没问题吧。”
一个无精打采的“好。”字结束了这段怪异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