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你恨第三者吗?”
“这个,得就事而论吧,在道德上,这肯定是要受人批判的,但是总有一些意外的情况,谁说的准呢。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局外人呢。”
女人点点头,说:“你说的真好。”她将视线转向远一些的地方,“我是谭宗明的继母。”
尤冰心想,猜对了!
女人继续说:“我确实是在他父亲和他母亲离婚之前认识的,但是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终点,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可是那时候,他还小,总觉得一切都是我搞的鬼。他的妈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患了抑郁症。他母亲是个很硬气的女人,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一定要穷挺着。他爸爸什么都不管,任他们自生自灭。女人嘛,比男人心软的多。我呢,实在看不下去,就去找他们,想给他们一笔钱。当时谭宗明的妈妈住在医院里,看起来挺憔悴的。我给她留了两万块现金。我是好心,他妈妈却说我是打发叫花子的,是去看她笑话的,又说我想要害死她。”
女人用力的叹口气,“两万块钱在当时的情况下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是我不可能一个人拎着十几万二十几万的现金去医院。我要是给她卡,她又肯定不会收。谭宗明是她的儿子,当然无条件的相信他妈妈说的,完全不想这其中的缘由,到底合不合理。后来,我丈夫,也就是谭宗明的父亲,生意失败,谭宗明趁火打劫,把一切都夺走了。”
“等一下。”也许是被谭宗明给刺激的,心变冷了。尤冰听了她说的,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像听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一样。
女人看向她。尤冰说:“你说这里是郑家大宅?”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本来都是谭宗明的父亲的,是他霸占了这一切。”
“既然是他父亲的,父亲不在了,他来继承,不是理所当然吗。”
女人突然狠戾起来,枯瘦的手指抓着尤冰的手腕,冰凉的触感使后者几乎打了个冷战。
女人说:“父亲给的,当然是理所当然,但是他自己夺的,那就是抢,是窃!”
尤冰不想和女人争辩,她用力的把手抽出来,只看着女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女人猛然推开右边的房门,刺鼻的气味一下子扑面而来,使尤冰捂住口鼻,差点要呛咳起来。
“如果他的父亲还活着,并且被囚禁了,你、是不是就相信我说的话了?”
尤冰想要往门外的方向迈开步子的脚,停在了原地。她转回身,说:“你说什么?”难闻的屎尿味儿,往鼻孔里钻着,使她无法忍耐的皱紧了眉头。
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过来看看吧。”
尤冰沉默了大约一秒钟,慢慢走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歪倒在床上的中年人,看样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就连翻身都成了一件要麻烦别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