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发大小姐脾气了？”

“不是。”

“那就是你发少爷脾气了。”谭宗明说，他往后靠着，很悠闲的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

沈黎耀看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谭宗明说：“难道不是吗？那么漂亮聪慧的女孩子主动追求你，你却摆架子，也太装了点吧。”

沈黎耀一怔，更是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说他装？

谭宗明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来我说对了，既然你也对人家有意思……”

这次沈黎耀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不是的，我这个人一向对那种事情没什么感觉。”

谭宗明淡淡的挑眉，“是吗？别告诉我，你没有那方面的生理需求。”

沈黎耀平静到几乎冷漠的说：“胜利需求当然有，但是感情需求。”

“要是真没有。你就不会总是错觉，把我当成你弟弟了。”

沈黎耀看过去，谭宗明还是那副表情，微微的勾着唇角，似乎说着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沈黎耀深吸一口气，将视线转向一边，谭宗明显然是戳中了他心里最不能触碰的一角。

一个失去了弟弟，一个失去了妹妹，同病相怜，所以两个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相处时却像是同在天涯的沦落人。什么也不用说，却能明白彼此的感受。

沈黎耀满身是血的躺在马路边上的时候，是谭宗明将他送去了医院。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手，嘴里轻轻的念着一个名字。那是多年来，他从没有叫出口，却在心里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轻，谭宗明甚至听不清晰。他醒来以后，甚至在寻找他念着的那个人，但是很快，他便意识到那只是一个错觉，自己给自己编织的谎言。而谭宗明在那一刻，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成了他对弟弟的思念的寄托。

沈黎耀的手抓着身下的沙发的边缘，他的力气很大，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指节都有些泛白。“那不一样。”他静了两秒钟，才继续说，“我是一个杀手，做了一天杀手，就永远都是杀手。”

一个双手染满了鲜血的人，是没有资格去追求情感的满足的。他很小就失去了双亲，后来，连弟弟也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