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事了，医生让我继续卧床，你知道的他们总是将事情夸大其词，我觉得出来走走更能加快恢复的速度，最主要的是在家里确实让人憋闷。”托尼斯一边拄着拐杖一边与瑞尔并行向走廊尽头走去。

“瑞尔，最近这里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快跟我好好说说。”

“呃，那个……”瑞尔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立场，不知道到底应该站在那边，所以，他有点不知所措，“如你所看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很平静。”

“是吗，那就太好了。”托尼斯与瑞尔沉默了几秒钟，他用好奇的口吻问道：“刚才那个人，就是跟你说话的那个人，以前没有见过啊，是新来的主管吗？”托尼斯停下脚步侧头看着瑞尔，他的犀利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剑毫无怜悯地穿刺瑞尔的身体，要将瑞尔防护的秘密的大门砍得稀巴烂里，将他的小秘密全部扯出来。

“没什么的，是一个安全新项目的负责人，由森德萨尔先生亲自任命，而我只是这个项目的侧方支持，刚才那位才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和执行人。”

“哦。”托尼斯意味深长地哦着，好像理解这个事情的始末一样。“呃，那人叫……”托尼斯故意停顿。

“希斯曼。”

“哦。”托尼斯抬了抬眉毛，好像被提醒到了什么。“是什么项目？方便透露一下吗？”

“这个……”瑞尔有些为难，“托尼斯先生，您知道规矩的，这个……，您最好问一下森德萨尔先生，只要您问他肯定会给您讲的。”

“当然。”托尼斯明白瑞尔的立场，他并不埋怨瑞尔的官僚态度，在这样的集团里每个人首先想着是如何保护自己，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误。

“托尼斯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打断了托尼斯的思绪，看样瑞尔想赶紧结束这次的谈话，他知道言多必失后果。

“没了，瑞尔。”托尼斯一边想着事情，一边下意识地向瑞尔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我先告辞了。”瑞尔说完转身便离去，他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瑞尔，你听过S-0-这个档案吗？”

“什么？先生。”瑞尔听到托尼斯说道，心里还是一颤，还是装出镇静自如的姿态，这是个拖延谈话的小伎俩，很多人希望让对方再次重复问话而借助这段时间想出对策而已。

“S-0-。你知道吗？”托尼斯双手撑在拐杖上，歪着头看着瑞尔。

“我不知道，先生，您知道的，我们权限不够，无法接触S-0级别档案，我们能做的只是给上传档案的人提供一个秘密的网络通道，由当事人建立档案或是上传文件，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当事人的任何情况，全部在虚拟网络上完成。”

“这个操作我当然知道，我现在非常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权限打开呢？”托尼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瑞尔，希望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瑞尔再一次表现出了为难，“对不起，先生，我无法回答您，我并不清楚上层如何设置的权限，如果连您无法打开那就得更高的级别，需要类似登克尔先生的权限，或者经过董事会多人的支持才行，会通知相关部分给你开放权限。”瑞尔用集团规章制度来掩盖他的心虚，他当然知道S-0-档案的一切，这个档案就是他发现，也由他建立的档案号、资料内容和加密办法并上传的，只权限设置瑞尔说了实情。

托尼斯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认可了瑞尔的说法。“谢谢，瑞尔。”

“非常荣幸，先生。”瑞尔再次转身离去，他刚走了两步。

“呃，瑞尔……”瑞尔再次听到托尼斯喊他，他回过头去看着托尼斯拄着拐杖向他上前一步，“瑞尔，你知道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迷茫过，我透过你的眼神能看的出来了，如果你选择对了机会将有更广阔的前途，如果选错了可能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你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对不起，先生，我……不清楚。”

“做出正确的判断，也要做出正确的选择，瑞尔。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个社会活下去。懂吗？”

瑞尔一愣，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在他的印象中更为城府，“是的，先生，谢谢您的教诲，非常的受用。”

而这次与刚才更不一样，他感觉后面的寒气逼人，好像他一边走，身旁的墙壁也在他身后开始冰封一样。

按道理来说，托尼斯根本不可能知道S-0-档案的事情，有人跟他说了不该说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登克尔先生跟托尼斯说过，既然登克尔先生说过为什么托尼斯还得问我？他们之间的关系无需隐瞒什么，他可能已经知道档案内容了他是在试探我，再或者说内部有内奸，就在控制室内在我的眼皮底下有托尼斯的眼线。

托尼斯，刚才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意思是什么？很明显他在探我的口风，作为整个DOM集团的安全顾问，他自己是怎样的权限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如果你选择对了机会将有更广阔的前途’，言外之意如果我没有选对机会的话……，他也在暗示我，我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了吗？现在我把自己已经推到了各个势力的中间的位置，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危险了，如果各股力量开始胶着时，我将是第一个牺牲品，我得找个避风港来保全自己才行。

是托尼斯、森德萨尔还是希斯曼呢？每个人都有把他玩弄与股掌的手段，那我里面算什么？谁是我的避风港呢？

托尼斯眯着眼看着瑞尔身影，眼神中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希望瑞尔能揣摩出他的用意，否则的话，他将消失在这个复杂的势力漩涡中，尸骨无存的消失，没人会记住他的存在。

然后，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好久不见老伙计，我需要你把希斯曼的资料给我发过来，是的……，没什么，我只想了解一下，当然……。”

森德萨尔为什么把这么棘手的“佣兵”带到这里，他的打算到底是什么？是好大喜功还是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