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味儿!错不了!你别看闻着臭,炸好了吃起来可香了!我说伯仁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主动去见那个宋阿七,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手啊!”
“嘁!这么恶心的招数,也就他能想得出来!呕!”
“恶心是恶心了点,不过胜在有效,倒也算得上是剑走偏锋,出奇制胜了。”
听李信这么一说,那何孟义便更加不服气了,“哼!我就说嘛!那些玩计谋的心都黑……额,队长,我不是在说你啊!我……我是在说那个臭教书的……”
李信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你这张嘴啊!说好听点是心直口快,说难听点就是口不择言!要是不改早晚有一天会栽在你自己这张嘴上!”
说完李信便迈步走到了正在核对箱子里的那些文物的司徒方面前,“进展如何了,司徒先生?”
而那司徒方却连头也没抬地回道:“已经核对完一箱了,暂时还没发现任何问题!”
“想不到司徒先生的效率如此之高,不过比起文物鉴定,走私才应该是你的老本行吧?”
“李队长有何见教?”
“没什么,就是想确认一下,刚刚马院长在情急之下叫了你的名字,而且还是两次,对吧?”说到这,李信故意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继续说道,“刚刚在我问你的时候,你手上的动作出现了一段很明显的停顿,这说明当时你有过一阵很剧烈的心理活动,请问你在想什么?是在想如何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还是在想一个完美的解释?”
听到这,那司徒方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一只玉碗对李信说道:“什么也没想!李队长向说什么就直说好了,用不着绕圈子!”
李信则笑了笑,“看来司徒先生喜欢直来直去,那好!”
说着李信用手指了指正在指挥手下把最后一只箱子从木轮车上抬下来的何孟义问道:“那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当然认识!何副队长嘛!”
“哦!”李信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他的伯父是谁吗?”
“这我怎么知道?”
“不!你应该知道!就是我李家原来的大掌柜,何棠!这个名字是不是听起来很熟悉啊?何世光先生?”
此话一出,那司徒方尽管没有回话,但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先生用不着那么惊讶,小的时候我就听何掌柜讲,他有一个很会做生意的大哥,和一个赌术高明的弟弟,而这个弟弟有个儿子,不但继承了他老爹的赌术,还从他大伯那里学了一些经商的手段,后来的某一天,黑道上就出现了一个神秘而又传奇的走私商人,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呢?”
“不得不说,李队长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我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走私商人罢了,既不神秘,也不传奇。”
“神秘也好,传奇也罢!我就想知道这件事过去之后,要怎么找你?”
“这么说,李队长对走私有兴趣?”
李信笑了笑,“不仅有,而且很大!”
“既如此,那也不劳李队长耗费心神,待时机成熟自会有客登门拜访!”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老师,箱子里的东西都已经检验核对过了,没有问题!”
司徒……不!现在应该叫他何世光才对!
缓缓合上了最后一只箱子之后,何世光才长出了一口气地对一旁的马衡说道。
马衡则点了点头,“辛苦了!那就再麻烦几位……”
话音未落,远处便再一次传来了运兵卡车那特别的引擎轰鸣声。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一次那何世光和马衡便淡定从容了不少。
这下可急坏了李信,一边招呼何孟义等人将那三个箱子藏到附近的工棚,一边几乎是用拖的将那两人一口气拖上了货船。
然而奇怪的是,那辆运兵卡车并没有开到近前,而是在距离船坞还有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还没等李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眼睁睁地看着车上的那些日本兵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拉起了一条警戒线!
看来得找个人过去探探对方的来意了!
正想着,李信却很是尴尬地发现其实根本用不着自己下令,刘霄便已经主动走了过去跟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攀谈了起来!
两人大约交谈了五分多钟的样子,刘霄才回来向李信报告了那帮家伙的来意,原来这帮家伙是专程赶过来维持秩序的!
不用问,李信就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手笔了!
如此一来,不但能让岩井英一和南造云子他们误以为这次出航是在他们自己人的监视下进行,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洗脱自己的嫌疑,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李信便趁着那些日本兵设置警戒线的当口,小心翼翼地将那三个箱子悄悄地运上船,随后便带着何孟义等人混进了搬货装船的队伍……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船坞的周围却越来越热闹了起来,晚上八点,警戒线外就已经挤满了等待上船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了检票登船的时间,随着那个领头的家伙一声令下,那些检了票的乘客们便犹如泄了堤的洪水一般,穿过封锁线之后直接一口气涌上了货轮,五百人从检票到登船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得不让人为之惊叹!
躲在船坞工人队伍中的李信从头到尾都绷紧了神经,时刻准备着应对各种可能的突发事件,然而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封锁令正式解除,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和突发事件。
“呜——呜呜!”
眼看着“东英号”拉着汽笛徐徐离港,李信那颗始终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终于落了地,然而他的神经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