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上手,苏正飞脸上的笑意便瞬间不见了踪影,因为那个铁盒竟然一点儿分量也没有!
这么轻!难不成里面是空的?
然而就在苏正飞打开铁盒的下一瞬,整个人便惊呆了:铁盒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厚厚的一沓田契和地契,除此之外,竟然还有大量的汇丰银行股票以及中央饭店的持股10%的股权书!
“李科长,这……”
一看到铁盒里的东西,那苏正飞便瞬间没了主意,好在李信当机立断,让他先把其他家产登记造册,随后两人便带着那个铁盒一块儿回到了警备处。
“处长!我们回来了!”
“回来啦?怎么样,这一趟收获不小吧?”说罢,林文强便注意到了苏正飞手上抱着的那个铁盒,“正飞啊,你怎么抱了个铁盒回来啊?”
苏正飞则连忙回道:“回处长的话,这个铁盒是我们从肖家查抄到的,由于其价值实在过于庞大,所以我和李科长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把它带了回来,您请看。”
说着苏正飞便打开了那个铁盒,林文强不看还好,看了里面的东西之后便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说道:“这么多的田契地契!?这个姓肖的,到底祸害了多少人家?真该千刀万剐了他!”
然而在发泄了一通之后,林文强紧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这姓肖的虽然该死,但要是这件事被曝光出来,那可就是在打新政府的脸啊!还好你们两个足够谨慎,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处长,那依您看咱们现在应该……”
不等苏正飞把话说完,就被林文强抬手给打断了,考虑了良久才终于转头对李信问道:“政之啊,我听说那些被人强占了房子的梅家弄居民已经被你暂时安置下来了,对吧?”
“是的。属下暂时把他们安排到灾民区了。”
“嗯,做得好!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发挥一下作用了。”
“处长您的意思是?”
“整件事因他们而起,自然也应当由他们而止,先以利用职务之便非法强占了他们的房屋和财产的罪名给那姓肖的定罪,然后大张旗鼓地宣传,如此就能多少挽回一些政府的形象。至于剩下的那些田契和地契,只要以进一步核查为由,一点儿一点儿地分批次返还给原来的主人也就是了。那些东西只要不是一次性曝光,就应该不会掀起带大的波澜的。”
“处长英明!”
于是很快,各大媒体便纷纷对“原土地管理处处长肖察利用职务之便与何鑫公司相互勾结,强占他人房屋财产案”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上海政府法院更是以惊人的效率和透明度进行了公开审判,一时间引得无数民众拍手称快,尤其是那些重新拿回了自己地契的梅家弄居民们,逢人便夸耀判官老爷为民做主的功绩。
而许志若刚刚创刊的《沪报》更是因为李信的那篇专访,结结实实地蹭了一波热点,一下子就打响了自己的知名度。
然而,绝大多数买了《沪报》的人只为了看李信的专访,却并没有注意到,跟那篇专访同在头版头条的一则新闻:日前,日军已于华中完成集结。截至目前,波田支队势如破竹,已连克江防要塞马当、湖口,不日即将向九江进发……
几天以后,邮船码头上。
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下了一艘刚刚入港的客轮。
而这个刚刚下船的男人非是旁人,赫然便是南造云子的老师,土肥原贤二!
再次回到上海,土肥原贤二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对华特别委员会”的负责人,即土肥圆机关的机关长!
“老师,想不到您这么快就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对与土肥原贤二的回归,最高兴的自然就是身为弟子的南造云子了,于是便在其刚一坐进车里便忍不住说道。
土肥原贤二则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畑司令官这么快就准备与支那军队在武汉决战,不快不行啊!”
土肥原贤二这一番话倒是让南造云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老师,您……是不是不看我们这次进攻啊?”
“不!恰恰相反,尽管那场黄河大水为支那军队提供一点准备的时间,但我还是坚信最后赢得这场战役的会是我们。可是,赢了之后呢?如果支那政府还是坚持不投降,怎么办?”
“那就继续打啊!”南造云子想也不想地说道。
不想土肥原贤二听了却轻笑了一声,“打?怎么打?打仗可是要靠补给的,难道你就没发现咱们的军队都是沿着铁路线在推进吗?而且再往西就是山地丘陵,补给将会越发困难不说,还会遭到敌人地形压制,这种情况下去打,伤亡会很大,别说是国内那些反战势力了,就连军部那帮家伙也受不了这么大的代价!”
听到这,南造云子才恍然地点了点头,“那老师您这是打算……”
“回去之后,我就向参谋本部提出了我的战略构想,并获得了支持,特别准许我成立一个由陆军、海军以及外交部门联合的机构,就是‘对华特别委员会’!”
话音未落,南造云子的眼睛就是一亮,“恭喜老师,恭喜您终于得偿所愿了!”
然而土肥原贤二却摆了摆手,“你先别这么激动。这不过是我计划的第一步罢了,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再借用总领事馆的办公室了,我决定把虹口东体育场的那个二层小楼作为咱们这个机构的办公楼,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没有什么不妥,但既然是‘对华特别委员会’正式的办公地点,总得有个名字吧?”
“名字?那就叫‘重光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