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进到处长办公室发现李信竟然也在之后,便直接掏出枪来对准了他!
不等李信开口,苏正飞便立刻大声呵斥道:“周远川!你想干嘛?”
一旁的林文强也阴沉着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老周,你给我冷静一点,把枪放下!”
“可是处长,我的那些部下就是被他害死的!我……我要替他们报……”
“混账东西!”不等周远川把话说完,林文强就把眼睛一瞪厉声呵斥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李科长害死了你的部下,那我问你,是谁让你派人在招待所门口把‘上海一号’给拦下来的?”
“我……”
“你什么你?!你知不知道你那些愚蠢的部下险些坏了我跟云子小姐的大计?我原本还打算看在你死了那么多部下的份上不予追究,可现在看来,是不罚你不行了!正飞!”
“在!”
“把他的枪给我下了!从今天起,情报科所有人一律不许配枪,私自带枪者一律按刺客论处!”
“对不住了,周科长!”说着苏正飞便一把从周远川的手里把枪给夺了过来。
而那周远川在听了林文强的话后整个人便愣住了,就连被苏正飞下了枪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
或许是看着自己的老部下这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林文强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你那些部下也是因公身死,处里自然也不会亏待他们。政之啊,就由你来替我以处里的名义,按照每人五十块大洋的标准给他们的家属发放抚恤金吧!”
“是!”
是夜,李信奉命将吴道时安全地送回招待所之后,便趁机找到了沈醉。
“你说什么?中央捕房!?你怎么把电台放在那种地方了啊?”
一听说李信非但没有按照之前的约定把电台给赵二哥送过去,反而把它藏在了中央捕房,沈醉便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然而李信却只是耸了耸肩,“没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嘛!谁让那个司机被枪声吓得昏了头,一头扎进了法租界呢?不过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只要让赵二哥派人拿着这个条子去找薛督察就可以了,保证万无一失。”
“真的?”沈醉一边伸手就要接过那张李信递过来的纸条,一边将信将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说到这李信突然猛地话锋一转,随即更是直接将那张纸条给收了回来,“不过为了打点那个薛督察,我可是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这部分的开销,我想你们是不会让我自掏腰包的吧?”
此话一出,沈醉便立刻把脸往下一沉,“李科长,你这可就不地道了,明明已经谈好了条件,怎么还坐地起价呢!”
“沈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按理说我只答应帮你们转移电台,现在电台已经成功转移,我就已经兑现了承诺了,对不对?更何况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加钱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电台藏在中央捕房吗?”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那个薛督察了!”
“是见习督察!”沈醉没好气地纠正道,身为军统上海站行动二组组长的他,对像薛耕莘这样的人的官阶头衔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你说的对,他的确是见习督察没错,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就从一个正探长晋升为见习督察了么?”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把上司贿赂到位了呗!”
不想李信听了却摇了摇头,“我说沈组长,你该不会以为那法捕房里单靠贿赂就能上位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免费向你透露一点情报罢了!那薛耕莘之所以在晋升的道路上畅通无阻,还真就不是因为贿赂,而是因为他有个结拜兄弟,那就是他的上司程子卿!”
此话一出,那沈醉便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那程子卿是谁?那可是有资格跟黄金荣和丁顺华结拜的人物,在上海一提他“程老三”的名号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主。
想不到那姓薛的竟然跟程子卿攀上了关系,难怪会在法捕房里混得风生水起了。
“这么说,你之所以把电台藏在中央捕房,是想给我们制造一个接触他的机会?”
李信则似笑非笑地说道:“沈组长,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坐地起价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了!李科长,请允许我收回我的话,还要加多少你尽管开口好了,我保证绝不还价!”
听他这么一说,李信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嘛!这才是正确的态度嘛!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我也不多要你的。这样好了,我听你二哥说你们仓库里不是还有不少缴获来的烟土吗?”
“没问题!李科长放心,我明天就派人悄悄地给你送过去!”不等李信把话说完,那沈醉便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
不想李信却皱起了眉头,“我说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我什么时候让你把那些烟土送我那去了?”
“那李科长的意思是?”
李信这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们把这些烟土拿出来,然后再由我……”
听李信这么一说,那沈醉才恍然地点了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办!”
……
而翌日一早,就在李信来到警备处正准备开始执行前一天跟沈醉约定好的计划的时候,顾云天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并且还带来了一个让他十分意外的消息:李士群被岩井英一驱逐出岩井公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