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诗而起的两种异像在院子上空各据一方。金光耀眼,山影厚重,它们谁也没有退让半步,仿佛正在厮杀的战士,隐隐能听到激烈的碰撞之声。
然而张,李两位老者却并没有抬头望向天空中的“战况”,他们展开另一张宣纸,狼毫再润,按照刚刚确定的“水”之一字开始了新一轮的创作。
厉青松靠坐在木椅之上,眼中闪过兴致高昂的神采。他回忆着脑中保留的山水诗词,未抱狐狸的另一只手在明黄衣袍上写写画画,即将完成自己的“山”之诗篇。
“虽然硬要说来有些不切题目,但身为‘诗仙’之人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文士吧。”
最后一笔落下,记忆中的长诗跃然衣袍之上。厉青松满意地点了点头,望着自己头顶金色的雕梁,并不抱什么希望地期待起自己诗词的异像。
等了半晌,那外面的两个老者已然完成了自己的吟水诗篇,但厉青松这里仍没有半点变化。他叹了口气,继续望向外面的文士对决,期待着这两人还能拿出什么佳作。
仍旧是颇有气势而充满韵味的念诵,那童声传入殿堂之中,竟激起了阵阵回音。厉青松颇为嫉妒的挠了挠耳朵,不甘心的再次抬起了头。
都是写诗,难道还必须讲究些排场气氛吗?真是矫情!
这样想着,他转回目光,却发现外面天空中的异像已然产生了巨大的变化。那张姓老者头顶的金光变得更加炫目灿烂,而盘旋其上的字体也增加了不少,隐隐可以看出类似“春江潮水连海平”之类的句子。
另一边,李姓老者头顶的异像也变了样子,那原本只有些许树木的山谷中竟开始有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水声清脆悦耳,宛若梵音般空明。
就是天好像更暗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第二首诗仍旧没有决出胜负,两位老者的额头上已有了些许汗珠。他们脸上微笑,心中不忿,朝着对方拱了拱手。
“李兄的山水浑然一体,让人神清气爽啊。”
“张兄的气势也真是雄浑,我还差出些许。”
言语间暗含丝丝讽刺,两位老者低头沉思,开始琢磨起第三场的题目。
而就在他们思索着题目,厉青松无聊抚摸着狐狸时,门外一名抬头打哈欠的童子却突然愣在了原地,他“噗通”一声瘫坐在地,面容惊恐地指着头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山...山...”
听到这颤抖的声音,张姓老者颇有些不悦。这童子原为为他磨墨的下人,此时竟为对面那人的山感到惊恐,真是扶了我的面子。
念及此处,他颇为不悦地开口道:“刚才都没仔细看李兄的诗句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张兄哪里的话,这童子也只是惊叹于你我二人...”李姓老者颇有些得意,他一边说着假意恭维的话语,一边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