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慵懒的女声答应着,却根本没有打开轿子的大门。下面的年轻人微微躬身,转头朝着格瑞和沈月开口道:“奉天承运,祖母大人诏曰…”
“噗…没关系,你继续,继续。”格瑞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发出了漏气般的声音。他一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边继续说道:“没关系,不用管我。”
“跪下接旨,你这样成何体统!”
见到格瑞这幅样子,周围的几人齐齐踏前一步,散发出厚重的压迫感。他们面带怒容,仿佛要将格瑞直接镇压此地一般霸道。
“不需如此,反正是找这个孩子帮忙。”
慵懒的女声又一次传出,让周围的几人都立刻退了下去。那念诵“圣旨”的青年思索了片刻,还是继续高声道:“大皇子年至及冠,尚无妻室,现请西洋人蛮夷氏族将身旁女子贡与大皇子,为苍天献礼。”
“你们把我们两个叫过来,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放肆,这是你们这些下人的荣幸,能被大皇子看中,必有几世荣华富贵,再加上是大皇子的第一妻,将来…”
其中一名黑袍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自己的嘴巴竟开始不受控制的缓缓张大。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后,血液飞溅,那高大的身躯缓缓躺倒在地,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生机。
而就在这时,另一个个声音从轿子中传了出来,带着几分桀骜的说道:“还是个颇有能力的人?那这种女子本王就更喜欢了。再来几个人,把她给我直接弄上来!”
“是!”
听到这句话,下面的几人齐声答应着,缓缓靠近了格瑞与沈月。他们神情严肃,丝毫不敢大意,但却终究…于事无补。
撕裂声继续,这些人的身体宛若一块块拼图般落下,映衬着女孩完全沉下去的内心。刚才升起的半分希望在此时被完全压下,剩余的只有…悔恨。
“果然,有些人…就是完全不应该被人同情的,就应该去地狱中…好好反思一下。”
“所以说,想要怎么办啊?你之前可没和我说过你的母亲是城守的妻子,现在…”
格瑞说着,却感觉自己的话有几分不对。他忙低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却发现对方脚下已然多了星星点点的水渍。她脸上好不容易画好的淡妆在此时多了些许被晕开的纹路,看上去更多了几分凄惨。
“好了,我是一时失言,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我知道,但就是忍不住,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不见了,我…我…”
沈月哽咽着,却发现一只手轻轻揽住了自己的腰肢。“唔”的一声,她再一次进入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之中,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让人脸红的温暖。
“当着本王的面对本王看中的女子动手动脚,我看龙城将无你立足之地!”
轿子上的声音继续叫喊着,一个肥胖无比的青年探出脑袋,嚣张的大喊着。但就在此时,一双灰色的眼眸缓缓抬起,对准了那所谓的大皇子。
“看来这个所谓的龙城是安逸的太久了些,已经忘记了自己作为蝼蚁,就该有些低等生物的样子。”
格瑞说着,抬起自己的手,对准了面前的轿子。深渊般恐怖的气息散发而出,直接压在了轿子上。下方身强力壮的抬轿人只觉一股巨力作用在自己的后背上,瞬间便跪倒在地,并仍旧被…不断压制着。
一时间,血肉飞溅,诡异的液体在地面上流淌开来,却没有一人敢发出半声尖叫。曾经面对古世时的记忆涌入所有人心中,让他们完全无法动弹分毫。
脚步声响起,缓缓靠近了那台轿子。格瑞牵着沈月,一把便拉开了外面朱红色的大门,迈步走入其中,望向了正前方端坐的男女。
“你就是这座城市的城守对吗,幸会,幸会。”
虽口中这样说着,但对面的男人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友善的气息。在他的前方,穿着灰色长袍的青年面带微笑,却仿佛鬼神般可怖。
“我不是鬼,但确实是神。凡人冒犯神明而没有立即死去,足够你出去吹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