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岳明屹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那倒奇了,敢问大爷她为何离了沈府?又是去了哪里?”
众人不想他会对一个小丫鬟的事情刨根问底,都当是他吃多了酒,幸郡王忙笑着对众人说:“一向知道明屹海量,不想今日还没吃几盅,倒是有些醉了。”说着便要遣小厮去取醒酒汤来。
岳明屹摆了摆手,对众人说:“小弟没有吃醉,小弟在等沈家大爷的答复呢。”
沈伯彦仍是一贯温和的笑着,说:“这小丫鬟因为犯了错,所以被撵出了沈府,至于她的去向,愚兄并不知道。”
岳明屹冷笑了几声,说道:“常听祖母说沈家一向宽待下人,不知这丫鬟犯了什么错,竟被撵了出去?”
一旁的沈仲彦瞧着岳明屹的神情,并不像吃多了酒的样子,他越思量越觉得不对劲,正想说话,可却听沈伯彦说道:“让各位见笑了,沈家虽一心想做到宽待下人,可不免也有迁怒于人的时候,这小丫鬟不巧,偏碰到了主子们在气头上,便被撵了出去
。”
岳明屹转过头望着他,也是冷冷地一笑,说:“沈家大爷说得倒是轻巧,大爷可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在都城无亲无故,被你们撵出了府便只有死路一条!”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了口气,这冷面三爷竟然会为一个沈府的小丫鬟打抱不平。沈伯彦与沈仲彦二人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一旁的穆锦言并不知道岳明屹口中的小丫鬟正是心儿,他瞧到岳明屹冷冷的眼神,也不由得觉得有些发冷,难怪这都城人都称他“冷面三爷”,倒真是骇人。
林弘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不过是提到了从前的事情,可没想岳明屹却因这小丫鬟被撵出了府而对沈家两位爷不依不饶起来。他早已不记得那小丫鬟的模样,可瞧到岳明屹较真的模样,他不由得笑笑,那小丫鬟定然出落的有几分姿色,才惹得岳明屹如此牵念。
幸郡王见厅内静了下来,岳明屹满脸愠色,沈家两位爷面上讪讪的,一旁几位瞧着这三人,都不敢开口。他便对岳明屹说道:“今日是给明屹接风洗尘众人才聚到这里,明屹可不能搅了大家的好意。”
岳明屹闻言,不再望向沈家二位爷,垂了头望着地上,众人也缓了缓神色,都各自坐了下来。
半晌岳明屹才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今日明屹吃了酒,冲撞了两位王爷和各位兄台,还望大家见谅。”
众人忙笑道:“无妨、无妨,吃了酒难免如此。”
岳明屹却仍还站着,说道:“明屹谢过各位,只是今日身子不爽,先行告退了。”
众人面面相觑,幸郡王笑了笑,说:“明屹请自便。”
岳明屹便冲众人握了握拳,转身离了幸郡王府。沈仲彦瞧到他面上的神情,心中疑惑起来,忙站起身来,想跟在他身后出去,却不妨沈伯彦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冲他摇了摇头。沈仲彦无法,只得坐了下来,瞧着岳明屹大步走了出去。
骑在马上,岳明屹方才的怒气已经消散不少,他便细细思量起来。不管是从沈家小厮口中,还是沈家两位爷口中,这心儿确实已经被撵出了沈府。那她去了哪里呢?她在这都城可有什么亲人?
忽的岳明屹眼前一亮,草庐书坊!心儿曾说过,草庐书坊的钱大同与她家是旧识,那么找到钱家,或许便能知道她的下落。想到这里,他便掉转马头,往草庐书坊驰去。
到了草庐书坊,却见书坊早已经打烊,门窗紧闭。岳明屹身边的小厮福锁问道:“三爷,书坊已经打烊了,我们回去吧。”
岳明屹摇摇头,说:“你去叫门。”
福锁只得翻身下了马,一面敲着门,一面问道:“里面有人吗?”
过了不多时,便听“吱呀”一声一个小二模样的人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他探出头望着二人,说:“两位爷,书坊已经打烊了,若是爷有什么要买的,请明日一早再来。”
岳明屹从马上下来,说道:“小二,你们钱掌柜可在?”
那小二将他打量了一番,忙说道:“是三爷啊,只是我们掌柜夜里并不住在这里,这里只有小的一人住着。您若是要寻我们掌柜的,您便去城西的钱府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