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点点头,说:“心儿当初只说是沈家夫人瞒着沈大人给她的,恐怕这便是沈夫人给心儿置办的嫁妆。”
蒋氏仍有些困惑,说:“可平素瞧到沈夫人对心儿冷眼相待,如何还会想到此事?”
穆老夫人轻轻哼了一声,说:“你当她是好心?我却半点瞧不出来。她这是要心儿同沈家再无瓜葛,才舍得出这些东西来。”
“母亲是说,沈夫人恐日后心儿认祖归宗,回到沈家去,才私下将沈家的财产分了些给心儿,以打消心儿回沈家的念头?”蒋氏不由得问道。
穆老夫人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没错,谁都知道沈家家资殷实,若是心儿回到沈家去,她沈夫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只拿出这么多东西来给她做嫁奁。”
蒋氏终于明白其中利害,不由得皱了眉头,说:“心儿本就不贪慕沈家的富贵,谁知她却仍容不下心儿。”
穆老夫人摆摆手,说:“也罢,人人都能装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可真心能容下旁人的,却没几个
。我们也不用去管她了,眼下的事情是好生为心儿准备好嫁妆要紧。”
蒋氏点头应了,婆媳二人便细细盘算了起来。穆老夫人说道:“沈家给心儿的东西,与我们穆家无关,我打算都一并给心儿做了嫁妆。”
蒋氏忙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本就是心儿的东西,自然是要跟着心儿去杨家的。”
穆老夫人冲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穆家出的这份,便是按照烟婉出阁时备的嫁妆备一份好了。”
蒋氏点头应了,穆老夫人缓缓说道:“再加上沈家备着的,这么算算,这妆奁倒也算不得薄,只望着杨家日后能好生待心儿。”
她瞧到蒋氏只是点头不言语,便又说道:“你也别怪我偏心,心儿毕竟是沈家的后人。”
蒋氏忙笑道:“母亲想到哪里去了,媳妇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
穆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说:“那便好,日后待三丫头出阁时,我这个做祖母的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蒋氏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只盼着烟紫日后能寻个好人家。”
穆老夫人也点点头,说:“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件事来,那日锦言成亲时,我瞧着锦言的一位同僚,王太医的侄子倒是不错的,模样虽算不得多好,却也周正,性子温文尔雅,与烟紫倒也合适。再者王家也是几世为医,与我们倒是门当户对。那日我瞧着他母亲也是有意,直拉着烟紫的手夸赞。”
蒋氏想了想,笑着说道:“还是母亲有心,媳妇想了这半日才想出这王家世侄的模样来,倒是也不甚言语,他母亲王家二夫人倒瞧着是个和善的。”
穆老夫人笑了笑,说:“烟紫快人快语,若是说给这位王太医,倒也合适。”瞧到蒋氏也连连点头,她便继续说道:“若是你瞧得中的话,日后便让大老爷与王太医暗暗透露出些意思来,王家定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蒋氏忙说道:“此事母亲做主便是了。”穆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婆媳二人又说了一番话,蒋氏才起身离了仁心堂。
一日,心儿还同往常一样与烟紫、秋露一同陪着穆老夫人与蒋氏说话。祖孙几人正说着,便瞧到穆锦言也进来请安了。
穆老夫人瞧着孙子与孙媳、又瞧瞧两个孙女,眼中满是慈爱,说道:“眼瞅着便要到腊月了,难得今年人齐全,年节时我们可得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穆锦言忙说道:“可巧今日在宫中,也听闻说圣上也有旨意要在年节时好生庆祝一番。”
穆老夫人点点头,说:“去年先皇驾崩,今年新皇改了年号,自然该好生庆贺。”
穆锦言点了点头,说:“不仅如此,孙子还听说是今年西北瓦刺的亲王——可汗的弟弟,要在年节时进都城朝贺,这年节更要是隆重盛大,才显得出我们大齐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穆老夫人连连点头,说:“好啊,可真是好啊,连西北的瓦刺都要来到都城朝贺了,可见圣上的英明。”
穆锦言继续说道:“这瓦刺此次来,恐怕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与我大齐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