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心儿不由得眼睛一亮,问道,“可是鸣儿姐姐要来了?”
秋露点了点头,说:“我前两日已经同大爷商量过了,大爷说愿意花钱将鸣儿从林府赎了出来。大爷也去求了幸郡王,想请王爷转告林家。没曾想王爷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只说是小事情,过几日便将鸣儿送到穆府来。”
心儿闻言,心中也替她高兴,说:“难怪嫂嫂眉开眼笑,原来是日后便能有鸣儿姐姐相伴左右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番,秋露便起身去了正厅瞧着婆子们准备筵席。
烟紫瞧她走了,敛了笑,只拉了心儿的手,问:“心儿,你实话告诉我,杨家二爷待你可好?”
心儿笑笑,说:“怎么问来问去,还只是这句话?”
烟紫也笑了,说:“你嫁出去这几日,祖母整天沉着脸,打不起精神来,我们也都不敢说笑,只恐让祖母心烦
。每到吃饭时,祖母便问我们,不知心儿在杨家可用过了?不知杨家的饭菜可还合心儿的胃口?”
心儿闻言,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她忙用帕子拭了眼角涌上的泪,说道:“是祖母太过忧心了,杨家也没那么不堪,尤其是公公婆婆,倒都是和善的人。”
烟紫望着心儿,说:“那杨家二爷呢?”
心儿不妨她这么问,忙垂下头,半晌才说道:“杨家二爷温和有礼,姐姐也瞧到了。”
“瞧到?”烟紫摇摇头,说:“瞧到的未必是真的,这其中的苦乐,恐怕只有你一人知晓。”
心儿刚拭净的眼角忽又湿润了起来,她忙说道:“姐姐说的是,成亲本就是二人的事,其中苦乐也只有二人才知,想来再过几个月,姐姐也便知道了。”
烟紫不妨她反而打趣起自己来,只避开她的目光,朝她腋下挠去,口中说道:“心儿愈发坏了,只会取笑人,看我不挠你。”
心儿正欲避开她的手,却不妨她的手臂正碰到她的肋下,她忍不住“哎呦”倒吸了口气。
烟紫忙松了手,问道:“心儿,可是碰疼了?”
心儿忙挤出些笑来,说:“无妨,不过是一时碰到了而已。”
烟紫瞧了瞧她,说道:“瞧你的样子,倒不像是这么轻巧的,恐怕是我碰疼你了,要不请父亲来瞧瞧。”
心儿忙摆摆手,说:“并无大碍,只是隐隐有些痛而已,姐姐若是不放心,找几丸药来便也好了。”
烟紫恐她疼得紧,忙命丫鬟巧翠回了千草阁,取了些药丸来。心儿从那些药丸中,拣了几丸治伤损的来,包了起来,说:“有这几丸,该足够了。”
烟紫仍有些担心,问道:“心儿,你当真不要父亲瞧瞧?”
心儿摇摇头,说:“放心吧,三姐姐,若是有事,自然会请伯父来瞧的。”
烟紫打量着她,半晌才说道:“心儿,我只觉得你这次回来之后,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可却也瞧不出,难道女子出阁后都会与从前不同?可我瞧着大姐姐,却也不似你这般变化大。”
心儿淡淡地笑笑,说:“或许吧,嫁作别人家的媳妇,终究还是不如在自己府上自在。想再见到祖母、见到你,恐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烟紫也点了点头,说:“若是男子便好了,可以留在自己家中,常伴在祖母、父母亲身边,而女子却终究还是要出阁,嫁到别人家去。”
心儿拉了她的手,说:“好在姐姐日后能嫁得意中人,即便是离亲人远了些,却也有人陪伴左右。”
烟紫未听出她语气中淡淡的悲伤,只略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二人便不再言语,只倚着静静地坐着。
到了傍晚,家中开席,心儿略用了些,便带着绿果仍回到自己从前曾住过的百花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