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钢铁洪流进行曲》,直接把今晚的表演,又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虽然这首曲子原本是用来描写现代战争的,像是钢铁洪流,这说的明显是战车之类的。
然而……
因为舞台上的军人都身披盔甲,乍一下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倒也还能说得过去。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台上的合唱所唱出的气势。
感觉历朝历代的可以称得上精锐的精锐之师,怕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甚至,这让皇帝不得不想到了自己的玄甲军,当然,现在玄甲军已经不是由他亲自带领了,玄甲军的一部分充入宫中,成为皇宫近卫部队,然后,又把其主要的部分,交给了卫国公。本来,他觉得自己的玄甲军,已经是当世第一的强军。
只是……
看完了这个表演,他却隐隐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这些在上面唱合唱的,更具精气神,更有威胁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
不单单是他,但凡现场有过带兵经验的都知道,这一支部队的精神气,有点不对劲。
皇帝当即便问道:“夭夭,这些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其他宰执们纷纷侧着耳朵过来。
夭夭回道:“这就是父皇你自己的人啊。”
皇帝便又道:“这是朕自己的人?朕何时……”
他这话一说,顿时便仿佛反应过来了。
只见夭夭道:“上面都是出自教坊的人,父皇,这是表演,不是真的。”
皇帝也是一脸哭笑不得地说道:“是朕一时糊涂了,还真以为是什么威武雄壮的军士。原来都是教坊的人啊,可这气势,着实把朕给吓了一跳。”
尚书右仆射冯德鸿此时也是道:“老臣也被吓得差点以为有人要谋反。”
此话一点不假,因为此时皇帝的位置跟台上,也就差十数步而已。
当然,这句‘谋反’说的,就有点冒犯了。
只不过……
接下来皇帝自然一点都不在意。反倒,还有些高兴,毕竟,能够做到如此以假乱真,夭夭也是一个人才了。
“夭夭真乃朕麒麟儿!”
此话一出,众人想法皆不相同。
其中,最觉得皇帝这话说得不够妥当的,应该便是御史台御史魏琳,因为一个戏子的表演精彩,竟然便能够得到陛下的‘麒麟儿’的称赞,陛下如此说,会不会有点把戏子的地位抬得太高了?
当然,他并不是说羸奉仪是戏子。而是,靠这种表演来获得皇帝的赏识,显然,于国无利。而且,像是这种取宠,最后导致亡国的,他要想说多少出来,就能够说多少出来。
“陛下!”
魏琳当即便想参皇帝一本……不过很显然,这表演的节奏,却并没有给到他这样的机会。
台上。
下一个表演,很快便又开始了。
夭夭也是回过头去,这些宰执们的想法,她全都知道。
有看戏的,如卫国公。
有仗义执言,以国为重,如魏御史。
有准备见风使舵,如封德鸿。
有明知道问题所在,却不说话,如中书令严立复。
夭夭发现,这个传闻中点评过她的宰相,很有那种喜欢明哲保身的大臣的风格,据闻,对方一向以多谋而着称。
至于其他的两位侍中,还有一位中书令,他们内心的想法她全都知道。
“真是有意思。”
夭夭在心中如此想着,下一个表演,也是上来了。
接下来的这个表演是一个奶粉超标的表演。
但估计……
现在众人怕是很难再集中精神看下去了。
这对她来说,反倒是好件好事。
因为……
被皇帝那么一说,再加上这一首曲子,就显得她的野心不知是否有点太过大了。
接下来的表演,名字叫《青鸟衔风》。
歌词内容的主旨便是,谁说少女只贪恋珍馐玉盘樱桃红,有个天下在她们心中。
得亏魏御史气上心头,根本无心听下去。
不过……
夭夭却是发现了,这四周最淡定的人,竟是卫国公。因而,也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夭夭的目光,卫国公也是把方才的歌词内容跟她的外表对了对。
片刻之后……
卫国公不无感慨,“那句父皇,怕是用意不单单只有那么简单吧。”
这名女子,并非一般寻常女子啊。
只能说……
对方好像误会她了。
嗨!不过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