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天下大定,并非就是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相反,一些更不容易察觉,更不容易解决的问题,也随之出现。
夭夭道:“你说,是富僧大贾竟造碾硙,所以,此时应该也还没有多少官员也涉及其中吧?”
李承乾便道:“这却是还没有。”
夭夭便道:“所以,我早就跟你说过,和尚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依靠繁荣地区的经济,敛财兼并土地,若是不对此予以打击,国家的安定迟早坏在他们的手上。”
李承乾:“那皇后有何想法?”
夭夭:“你想来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
李承乾便道:“何谓正经的,何谓不正经的?”
夭夭便道:“正经的,就是按罪论处,甚至给他们特意定大一点罪名,说他们与民争利,影响天下农事,但即便如此,若是按照刑法来说,能做到的事情也十分有限。”
说完,然后接下来夭夭又道:“若是不正经的,那就是把吃猪肉的事情再上演一次,以后,但凡僧人,都不得进入碾硙这一行业,而且,以后他们都只能吃素,还有,还要交税,即便高僧也一样要下地干活,不干活的不给吃饭,另不得买卖土地,不然比我这个当皇后的地还多。反正到时候,臣妾表现得要多刻薄,就有多刻薄,就因为它们的碾硙一不小心砸到了臣妾的脚趾。”
李承乾:“额……”
又让她逮着机会了。
不过你还别说,这栽赃陷害,似乎还真挺不错的。
只不过……
李承乾却也是道:“这砸到脚趾,会不会……”
是的!
李承乾对夭夭身上哪怕一点点损伤,那都是不舍得的。
更别说,夭夭脚趾在他看来也不差。
与其他地方不同,也是带着别样的美感的。
夭夭便道:“又不是真的砸到,臣妾说砸到了就砸到了,难道还有人敢让臣妾脱了鞋给他看不成?而且,这一次不伤得重一点,也难以服众,准备好一些道具血包,让鲜血从鞋子里渗出来,便足够唬住很多人了。”
见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李承乾就知道,她躁动的心又开始按捺不住了。
不过……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到时候,他便以巡视为名,到时候,把她也给当上,当然,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来的。
然后,再发生这么一幕,这就足够把罪都给定死了。
而这一次的惨案,接下来,也是很让人不知道该说它是巧合,还是不巧合地恰恰发生了在这一年秋收。
秋收以后,自然,就需要大量用到碾硙。
而夭夭,自然也是将自己的蛮不讲理,运用到了极点。
明明是她自己非要凑过去的,结果被砸到了,还要把账都算到了僧人的头上。
这对于辰都的富僧来说,简直是一场无妄之灾,而且更为关键的是,打击面十分广,以后不管是哪里的僧人,都从此没了特权。
一些富僧虽然想翻案,至少,不认为罚的如此的重。
但朝中大臣对于这一点却又是知道的,陛下那是把皇后当宝贝来看的,你如今把皇后的脚趾头给砸到了,那没有拉你们方丈出来杀头,都已实属是万幸了。
当然,也有一些聪明人明白,陛下可能不过是借机打击佛教、打击这些富僧罢了。
要不是当天亲眼所见,皇后的鞋尖真的渗出了血迹,他们甚至都要怀疑,陛下与皇后是不是合谋串通的。
之后……
夭夭便不得不暂时在辰都皇宫修养,而且,还真的给自己被砸伤的脚趾包裹上纱布。
再后面……
更是请来大大小小附近所有名医,让他们商量治疗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