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这庄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康德明扶着贤妃进屋，疑惑发问，贤妃冷笑一声，坐到镜子前让果瑟把打湿的旗头整理一下，“无非是借江雨来贬低本宫罢了，她一个妃位，平日里默不作声，今日这做派还不是针对本宫。”

“娘娘不必生气，庄妃也是比不过娘娘才会如此说话。”

贤妃将太后生前上次的金玉八宝琉璃钗把玩在手中，话中带了几分在意：“话虽如此，可是德明，你也觉得景嫔还不足为惧吗？”

不等康德明回话，贤妃又接着问道：“或者说，你也承认庄妃说的是实话对吗？”

一旁的果瑟不愿看自家主子忧虑，抢在康德明前面说道：“娘娘，如今就连皇后都比不过娘娘，就算那景嫔有几分姿色，在娘娘面前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横竖越不过娘娘。”

身至妃位，除了四位大宫女，另外还可以有一位姑姑，也算是一位大宫女，却是可以管理妃子整个宫中的琐事，还可以替妃子下令。

果瑟身在这个位置定然不是个蠢的，但是贤妃对身边人自然是了解的，她很清楚自己这位贴身宫女最大的好处和短处就是护短，把自己人看的太高，所以闻言贤妃并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继续隔着镜子放到康德明身上。

康德明沉吟片刻，又和镜子里的贤妃碰了下眼神，收回视线后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想法如数倒出：“娘娘，可还记得太后娘娘和先皇后从前的事吗？”

先皇后是周氏嫡女，及笄后便嫁入王府，后又为先帝生下嫡长子，次子，三子，不管先帝生前有多少嫔妃，任谁也不会越过先皇后的恩宠。

可先皇病重之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立了向来不受宠的昭妃之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成和为新帝，还笃定大皇子和二皇子之死是因为先皇后教养照看不力，一道旨意就把高高在上的先皇后废入了冷宫。

纵使昭妃之子本身也是才貌双绝，极为优秀又深得民心的皇子，总是这其中少不了皇子之间的争斗残杀，可谁都不敢否认昭妃在这其中发挥的巨大的作用。

因为先帝病危的那些日子，后宫千百嫔妃，只见昭妃一人。

直到新帝登基，一直照顾先帝的公公无意中跟人提起，众人这才知道先帝爱的一直都是昭妃，其他人都是障眼法，不常去昭妃宫里也是因为昭妃并不爱先帝。

这其中的恩爱情仇谁也说不清楚，便有人说是先帝迷恋昭妃娘娘的容貌，毕竟在当时，无人可以盖过昭妃娘娘的绝代风华。

曾经的昭妃，便是如今已故的一国太后。

“宫里的传言有哪些是真的又有哪些是假的，你我如何分的清楚。”

“娘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古以来，红颜祸水，景嫔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不过半年而已。”

太后亲手为自己戴上这把钗的时候说了什么来着？

“这些珠宝，谈起来虽说俗气，哀家从前却是见也见不到的，有时候，自己能得到什么，全看自己做了什么。”

钗子落到桌面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贤妃闭眼放松，声音极淡：“德明，交给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