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也不等江雨回应,江落便已经走上台阶离开了,又起一阵冷风,江雨阵阵发冷,看着渐行渐远的江落,他的身躯日益高大,脊梁愈加挺直,已经无法在和从前那个跟在自己身边的阿落重合了。
有巡逻的侍卫碰上他,纷纷躬首行礼,他手起手落之间,已经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
哪里变了?江雨想,这一刻她仿佛知道了,江落,变得强势了,变得不再事事询问自己,听从自己,不到半年,他的身上已经发生太多自己未曾知道的事情。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江雨只能感受到自己隐在衣袖中的手不受控制的紧紧握拳,直到耳边传来刘嬷嬷轻声的呼唤,她双手猛然一松,再抬头,她搭上刘嬷嬷的胳膊,又变成了那个受尽恩宠的景贵嫔。
只有她自己知道手心后知后觉产生的刺痛。
又一天醒来,她甩甩在玫瑰水里洗过的手,刚结果秋叶递过来的毛巾擦手,小路子便告诉了她一条震惊朝野上下的消息。
毛巾无声无息的掉进水盆,江雨收回秋叶正要给她穿鞋的那只脚,“都下去,就说本宫身子不适,今天便不去给皇后请安了。”
“孙家出了这样的事,皇后一大早便去乾和宫等皇上下朝了,已经取消了请安。”
闻言江雨也并没有什么多余情绪,“嗯,下去吧,本宫不叫你们,谁都不要进来。”
刘嬷嬷和秋叶都猜不透江雨现在是什么意思,见她神情与平日并无不同,只好收起东西推了下去。
初冬的早晨已经不似夏秋那般明亮了,窗户外边朦胧的夜色和微薄的晨光交杂,这该是夜呢,还是白日呢,江雨想。
孙家一夜满门被灭,手法各不相同,却极其干错利落,除此之外,孙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很显然,来人不为财,只取命。
听到消息的一瞬间,江雨就无比确信,是江落动的手,或许还有其他人,但一定是江落。
“斯耳。”
一道黑影出现在离床两尺远的地方。
“是他做的,对吗?”
斯耳并没有开口,可答案在二人心中都明明白白。
“杀人是什么感觉,嗯?”
“主子说,杀人不需要感觉。”
“谢若也这么说吗?”
“二主子说,听主子的。”
江雨哼笑出声,“杀人难道没有爽感吗?”
“杀人不需要爽感,杀手只需要忠诚和能力。”
“忠诚和能力?你主子还挺会学以致用。”
斯耳不明白江雨是什么意思,他总觉得抓到些什么,细想想,又是一无所知。
“药有消息了吗?”
“那药丸有极强的催情功效,还能使男人重振雄风。但若使用过度,则会慢慢抽空身体,变得虚弱,精神不济,影响到寿命。”